>
秦越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也是第二件事,我想迎娶郡公主张瑜,还请师兄代为提亲。”
诸葛亮的脸色不免一片灰白,“师弟惊才绝艳,收为义子,固我孔明所愿。只是提亲一事”
秦越似乎也感受到了诸葛亮的忐忑,一瞬间想到挂满整座锦城的红,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涌现,急急问道,“这满城的张灯挂彩”
“数月前,我曾致书西平让你回来,但你却去了许昌,你可曾记得此事?”
“记得。师傅悼亡,不敢不去。”
“那你知道我让你回来是为了什么吗?”
秦越已经不敢接话。似乎,如果,谈话就在这里打住,那么一切既定的意外便不会发生。
“数个月前,吴皇太后让陛下迎娶郡公主张瑜为皇后。陛下与张瑜都反对这门亲事。陛下发旨让你回来,应该是陈祗带的口谕,说有要事相商。郡公主甚至试过出逃,却被其母夏侯夫人软禁于府中。几经周折,她才让人告诉我,让我特意修书一封把你召回来。他们俩都认为,只要赶在婚事全国通报之前,你回来了,你便有办法解决,但你却去了许昌。”诸葛亮似在回忆很久远的事情一般,缓缓说道。
“你怎么不在信中明言此事?”秦越无比懊悔转而生出恨意,狠狠地说道。
“哎,”诸葛亮深深叹了口气,竟是充满了无奈,“毕竟是帝皇家的家事,即使陛下称我一声相父,我也只是臣子。再者,二人联婚,从蜀国的长治久安来说,百利而无一害。更是吴皇太后钦定,又得夏侯夫人欣然应允。在公,我断不可能反对,在私,信已送达。”
秦越像魂魄被抽走一般,呆呆入定。过得足有半柱香的时间,才行尸走肉般走出偏厅,离开丞相府。
内疚,痛苦,后悔,不知所措,急速地在秦越内心盘旋,让他几近失控。
一进一出。此时诸葛乔却罕见地走入偏厅——一般父亲和别人谈话,他最多只是在门外倾听学习,从不过问。但这次,诸葛乔对诸葛亮行了一礼,“孩儿斗胆问一句,陛下与张瑜的婚事,真是吴皇太后所钦定?孩儿一直只以为是父亲从中撮合。”
吴皇太后便是关中都督c都亭候,如今东州派的旗帜人物吴懿的èi èi,亦是鲁王刘永,梁王刘理的生母。在刘备去世后,刘禅尚且年幼,吴皇太后自然便成为蜀宫中话语权最重的一人。尤其吴皇太后作为东州派在蜀宫中的代表,提出要和荆州派代表,张飞的女儿张瑜联姻,这明显是为了两派团结,共同治理蜀中的示好,这种政治联姻没有人敢反对。
但此时诸葛亮凝重地看着诸葛乔,差不多也是半柱香的时间,似乎是做了个重大的决定,然后才说道,“伯松以为,遍观蜀中二代,谁人可堪大任?”
诸葛乔完全没有料到父亲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间有点反应不来,思索一阵,才回答道,“秦越凌毅,霍戈狐笃,关兴张苞,向宠马谡,赵广关乐,皆一时之人杰。”
“那谁人可为我国之栋梁?”诸葛亮又问道。
“秦越凌毅,霍戈狐笃。”诸葛乔默默说道。
“关张兄弟,勇武过人,但刚则易折,容易招来横祸,生命时刻都在危险之中,不懂得爱惜自己,是为不智。向宠马谡,才思敏捷,学识过人,但谋划无法做到滴水不漏,百计难免一失,只可争一时长短,不可谋百年大业。赵云之子赵广关羽之女关乐,父亲的名气太大,让他们虚名在外难有其实,还当多加磨练,或许尚可期待。”诸葛亮一一点评,再问道,“那余下之人,谁可力挽狂澜于既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