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镇。这里只有军旅长期驻扎。一些有实力的本地豪族也冒着危险,不断出入西平关做些买卖贸易,例如羌氐极缺乏的盐铁,蜀军稀缺的战马,一来一往都是暴利。
西平守将为马超,论重要性甚至比不上汉中太守魏延。从这一点上说,马超在刘备称帝后有多落魄可见一斑,甚至“天将军在西羌素有积威”这块遮羞布都掩盖不了马家在蜀汉被边缘化的事实。
但这股阴霾似乎对这个正在西平关上指挥修葺城墙的年轻将领毫无影响。即便寒冷透骨,该男子依旧夹杂在士卒之间搬石块c夯土c挖渠,干得比任何人都勤快,如果不是他时不时叫来几个校尉指派工作,旁人只能以为这个一身粗布衣的憨厚青年是个刚入伍的小卒。
只是现在整个马家军都认得那柄时刻挂在腰间的厚背金刀,它的主人正是马家军的准少将军凌毅。而在工地不远处一个简陋工棚里,一位温婉的女子正帮着用雪给军士煮水喝,不时含笑盈盈地看看凌毅忙碌的身影,此人正是骠骑将军领凉州牧马超的女儿马嘉尔。
马家在陇西本是大族,但经过曹操和张鲁两次对族人的屠戮之后,可怜这户陇西霸主,只剩下儿子马承和小女儿马嘉尔。马超领兵在外,马承则一直留在锦城为官,其实也为人质。或许是深感兵戈害人,马超一心只想马嘉尔过上平凡百姓的生活,倒是把马嘉尔养得温婉秀丽,犹如这高原戈壁上的一颗明珠。
“伯守,过来喝口热水吧,都忙活一上午了!”马嘉尔手搭眼帘冲凌毅喊道。
“少将军,马xiǎ一 jiě喊你呢!”和凌毅的金背大刀一样,时刻跟在身边的还有他的亲兵长凌狐。凌狐是凌毅的族弟,凌毅编入马超麾下后,想起这位族弟颇有勇武,便以为亲信,担任亲兵队长。
“别瞎说,还没成亲呢!”凌毅长久在西平高原的阳光下晒得愈发黝黑,和秦越有得一比了。只是黝黑的肌肤也掩盖不了脸颊上丝丝红晕。
“马xiǎ一 jiě,大哥又脸红了!”北风烈,凌狐扯着嗓子喊道,北风又让几乎整个城楼的士卒哄笑起来。
马嘉尔也跟着轻轻笑了起来。凌毅狠狠瞪了凌狐一眼,连忙跑到马嘉尔身前。马嘉尔一边递给凌毅一碗茶,一边轻轻拍掉他肩头上的积雪。
“你都做得跟个苦力一样了,还背着这大刀干嘛,不嫌累赘吗?”
凌毅一拍大刀,咧嘴笑了笑,“不累!秦兄弟说过,既为戍边大将,就得时刻提防敌袭。”
“是是是,你家秦兄弟说什么都对。听你念叨他都有几万回了,你的请柬倒是送出去了没有?你不是说他一接到请柬肯定日夜兼程赶过来,怎么还没到?”
“早送了,我还是先送的他,才送我父母亲的。可能风雪太大有点耽误,也可能腿伤还没痊愈,不过估摸着这两天他就该到了。嘿嘿,他要早到了,我就让他帮我垒城墙。”
凌毅说罢,自顾自傻笑起来。马嘉尔看着凌毅笑,自己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让谁垒城墙啊,我的文烈将军!”
一把熟悉的声音远远传来,凌毅顿时喜得眼神一亮,循声望去,果然是秦越正牵着马走过来。“我的武厉将军,你总算到了!”凌毅一边说,一边快步走上去接过秦越的缰绳。这时他才注意到秦越身后不远处还跟着两位姑娘,一位神采俊秀,凌毅自然认得是关乐,另一位小家碧玉,鹅黄貂裘,却是从未见过。
“见过关三xiǎ一 jiě。不知这位是”
关乐拱手回礼,说道,“这位是三叔的大女儿郡公主张瑜。”说罢对张瑜打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