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第(3/4)页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而有些不相信了。按我的认知,这海子里萦绕的行气虽然精奇,但满湖的水总不能就这样凭空消失吧?若真是那样,水究竟是从天上来?短时间内又渗到地下去吗?不可能的吧。

    见我不以为然,小哥还想坚持,话音却被一阵奔腾的水啸声所掩盖。原来你来我往的攀谈间,队伍已经走到了一条横空出世的大江面前。伸头一看那江,第一次近距离见识这种天堑的莎伦,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江面不宽,悬崖两端的距离,满打满算也就五c六十米最多。但问题是,这如雷贯耳的水啸声,哪怕是瞎了眼的家伙,侧耳一听,都能想象得出,水流得有多湍急。

    而我们前头,顺着半靠绝壁,半临江水的马道走到“桥”头的格桑大叔,已经绑好头马,让一个老道的马脚子挂着溜索,荡到了对面。

    呃,看着队伍里的人一个个靠自己背箩里备好的溜索带着货物和骡马接二连三地滑过索桥,我只看得胆战心惊。虽然我也算有内观通灵的神通加持,但看到马脚子们就用这简陋的装备,在毫无保护的情况下强渡如此天险,我的内心只如脚下翻滚浊浪的江水一般,不可能不起波澜。

    这简直就像,把自己绑在柱子上被人蒙眼掷飞刀——拿命在赌一样!无论是溜绳断裂,还是力竭失足,肉体凡胎落入滚滚江水中,等待众人的,何止是死无全尸,简直就是尸骨无存。然而即便如此,这条千难万险的马帮路上,却依然有如此多的英雄儿女们,前仆后继地奔涌而至。

    这其中,固然有利益驱使,但难道,除此以外,就没有一丁点儿信仰和追求吗?

    我觉得未必。毕竟,突破这种程度的天险,对与天斗地斗的人们来说,本身已经是一种超越自我,挑战命运的宣言了。就凭这一点,相信就是很多人对古老马帮路的试练情有独钟的原因。

    寻思间,队伍已经井然有序毒渡过了大半人马货物。值得庆幸的是,到我们为止,我们的马帮还没有出现意外,这也让马锅头格桑很振奋,然而多年的走马经历告诉他,这种小成绩,根本就不值得骄傲。

    所以,待我们走到跟前,他的神情依旧是一脸沉重,也不废话,只默默地帮我们顺次检查好溜索和固定身子的绳扣。也只有像他这样,时刻做好最坏的打算,也才能保持冷静,掌控全局,让身后的每一个豁出命来的马脚子,有足够的勇气和觉悟以身犯险。

    “你先过去。”来到江边,我想了想,还是让莎伦先过。原因无他,如果万一莎伦遇险,站在江边严阵以待的我还能出手召唤魄灵,在十多秒的持续时间内把她救下。当然,如果顺利,我肯定不想在大家面前展露神通,行走在外,还是不要太过于显山露水的好。

    莎伦自然明白我所想。见我交待,也不迟疑,利索地按前人的手法架好溜索,脚一蹬,就从这一头的悬崖边上,顺着索桥,荡到了对岸。

    虽然顺利,但长出一口大气的我丝毫并不感到意外。她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冷静勇武的人,自然能做到大多数人能够做到的事情。与对她的直爽性格的偏爱无关,我对莎伦的评价几乎完全出自对她能力的欣赏。

    接下来,怀抱白鹿男孩的我溜过江的过程也无比顺利。离开干孩子后,那孩子已经慢慢恢复了常态,表现出了出乎众人意料的冷静,仿佛他早就习惯这种天险一般。

    只是,对岸的马脚子们见到这情形,也没有太多注意,毕竟,他们的心,还一直悬在溜索上的同伴那里。

    “咝咝!”等待中,一声尖锐的唿哨声跨江传来,惊得冷风中焦急等待的我们不由得原地打了一个深深的寒颤。

    “怎么了?”我听到动静,顾不得解开身上的固定绳儿,扭头问之前那何姓的本地小哥道。

    “有人落水了!”

    松语文学Www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