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阿水马不停蹄地走了半天,急行军中我偶然穿过树叶的缝隙看到远处巍峨的老山,突然发现,怎么走着走着,自己反而离那剑一般直冲云霄的主峰越来越远!赶紧追上琳达,拦住阿水,指着山尖质问他道:“你可别耍花样,为什么我们走了大半天,现在却反倒离山头更远了!说!你是不是想把我们往圈套里带!”
阿水闻言先是一脸无辜,眼珠子一转马上想到我现在也只能依靠他了,顿时底气不是一般地充足,居然黑下脸,抱着手拽了起来,坐地起价般摆出一副牛得一塌糊涂的模样,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哼,要是怀疑我,你们自己去找吧!爷这就走出雨林去!嘿——小兄弟沉不住气,还怪你水哥了?!”说着,果真一屁股坐到地上,耍起流氓来了。
“李昂,别急。或许,是丫头发现她的位置信息发不出去,放心不下你,才说服了众人回头去找你了呢。”眼看我和阿水僵持不下,琳达想了想,倒是提出了一种合理的解释。
我一听,觉得这样一讲倒也说得过去,这才堆起笑容跟阿水道歉,哪知这混蛋见我服软,反倒硬气起来,只一个劲儿牛逼哄哄地嚷着什么“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以及什么“我们从一开始就只打算利用他”之类,喋喋不休地吵闹着要跟我们分道扬镳,话虽然说得大气凛然,完了却只一个劲儿地偷偷看那按着手枪眯眼轻笑的琳达。
我眼看死活劝不动他,马上也意识到阿水忌惮的实际是琳达,赶紧转过身去求琳达帮忙。那女人也是有意思,仿佛就等我这句话一般,一见我低声下气地恳求她,也不说话,只摸出双枪点点地面,朝盘腿耍赖的阿水摆摆手,已经吓唬得他立马拍拍屁股,一个激灵弹起身子,屁颠屁颠地重新带起路来。我看得瞠目结舌间,不由对琳达心存感激,心中忍不住概叹道:都说“枪杆子里出政权”,这可不——我费尽口舌也不能说动的人精,雷厉风行的琳达却只随便摸摸枪把就控制住了局势,还真是不得不服啊。
三人一路无话,却在琳达的掌控下默默加快了脚步,待到太阳落山时,已经回到了之前击杀巨蛇的丛林。看到这片熟悉而又陌生的翠绿雨林随着黄昏落幕而变成墨绿,我只感觉黑暗中仿佛有无数的眼睛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势单力薄的我们。
阿霞等人,究竟有否遇到危险了呢?
思念的心情一升起,我不禁感到胸中的情绪变得十分复杂:一方面,我与阿霞重逢的希望瞬间前所未有地高涨起来,好似冥冥中与她的心电感应越来越强一般;另一方面,我又感觉离她越近,那种一不小心就会失去她的恐惧也就越明显——可能是受了阿水胡扯的故事影响吧——平静下来后,我只能这么告慰自己。
所幸,我的担心没多久就被证实是多余的了。在缓缓升起的月亮下继续赶了几个小时路程后,好消息是,我终于在这静谧的雨林夜色中听到了阿霞久违的声音,只是,坏消息么,从远处传来的那此起彼伏的植被断裂声来判断,她们似乎也遭遇了我们曾经遇到过的麻烦——森林巨蟒。
握紧冲锋枪,一口气循着声响全力冲刺过去,一马当先拔开灌木后,我终于看到了阿霞那熟悉的矫健身影。她这一路上应该也是成长了许多,风刀的使用已经愈发熟练。只见她在金四娘“和风阵壁”的掩护下,已经一个纵跳,跃到了阮小道接二连三击出的无根气劲上,爬楼梯一般跳到了那跟正熊激战正酣的灰头巨蛇头上,张开两腿牢牢夹住它的七寸,催动真气,祭起风刀,凭借望气的法门,直取那百尺巨蟒脖颈之上,后脑正中的气机。
只听“噗哧!”一声脆响,那之前被琳达射伤头部,还在疯狂地跟正熊逞凶的巨蛇猝不及防之下着了阿霞的致命一击,哪还有力气继续张狂,早随着轻巧落地的阿霞应声瘫软,立柱一般轰然倒塌到泥地上,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