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被那巨蛇肚子里浓浓的汁液一浇,顿时回过神来,急忙避开那电线杆一般的狂蟒重重砸下来的身躯,手忙脚乱地往我们所在处跑了过来。
琳达见那惊魂未定的男人作势要抱她,早一个灵巧的转身轻轻让过,却放着他往我冲了过来,躲闪不及之下,我已经被这个浑身恶臭的男人熊抱了个正着,顿时他身上那股子腐臭难闻的味道立即充斥了我的鼻腔
去你一妈的龟孙!你就这样回报你的救命恩人?
我只觉差点吐了出来,急忙抽出手睁开这混蛋哆嗦的身体,一脚把他踹出老远!眼看他踉跄了几步还是仰面倒在了地上,我随即跨步上前,一脚踏在他胸膛上踩实,两手则给ak一47冲锋枪上好子弹,用黑洞洞的枪口顶着他有些谢顶的脑门,喝问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来这里?跟那帮杀人不眨眼的毒贩又是什么关系?”
这厮估计一路只顾着逃命,也是早虚脱了,方才又遭了一吓,还中了我势大力沉的一脚,一倒在地上,竟半天没有力气爬起来,只一个劲儿地翻着白眼,大口喘着粗气,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让我一时间都感觉自己反而成了坏人一般。疑惑间,我忍不住看看琳达,见她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我于是也不敢大意,还是紧紧用枪顶住他的光脑袋,只是稍微把脚松了松,让他喘气时容易些。
那男子果然感到舒服了许多,就这样僵持了半分钟,他终于转正了瞳仁聚焦在我脸上,依旧上气不接下气地求饶道:
“这位英雄,好汉饶命,我,我也是边城人,是来这边,做生意的,本分人。请好汉看在,大家都是中国人,的份上”我一听,只觉好笑,你t这样也算守本分,还不把教你仁义道德的老师气得从坟墓里活过来又死过去!再说了,我堂堂大中华,又怎会出了你这投敌卖国,屠戮同胞的败类!
想到这里,我还真想这毒贩子的走狗一梭子痛快的,只是,毕竟不是干这行的,眼睛一对上他那装可怜的无辜眼神,虽然明知道这讨饶的表情是那人精挤出来的,却还是没办法狠下心来,到底修为不够啊于是,犹豫再三后,我甩甩头,用下巴指指琳达,对地上那龟孙说道:“求她去吧。她可是专杀你们这些败类的‘国际(过激)刑警’!不好好交待的话,她若要杀,就算是我也保不了你。”
琳达听闻我这一手漂亮的“踢皮球”,也是嫣然一笑,非常配合地峨眉一颦,樱唇一瞥,摆出一个凶巴巴的表情,走上前来,对着地上那躺着闷哼的男人就是一枪托,直接打飞了他两颗带血的金牙,把他顿时唬得不要不要的。
我了个去!琳达这女人,还来真的了!我看到她拷问这毒贩打扮男人的狠劲,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突然想起自己根本不了解她的底细,心中愈发感觉不是很安稳正要胡思乱想,哪知她竟趁那男人被她打得偏过头去的当儿口,朝我调皮地眨了眨眼,看得我一筹莫展,不觉对这浑身是戏,充满神秘的女人产生一连串浓浓的疑问——一个“记者”,为何枪法如此神准?为何杀伐如此果断?为何能视这险象环生的丛林如后院?又为何连拆卸地雷这等专业的技能都如此娴熟
琳达,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见我沉思不语,琳达仿佛又是感应到了一般,刚一枪托又是砸在那转正脸的男人渗血肿起的嘴巴上,转过头来却马上变回那张浅笑嫣然的扑克脸,对我轻声说道:“好消息是,我对你没有恶意。”
我闻言一惊!随即也是慢慢释然。是啊,管她是什么人呢,在这无边无际的法外世界里,若她想杀我,还不是跟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在这种力量绝对悬殊的情况下,她的身份,还真轮不到我去猜疑了。道法云:擦肩而过以为幸,萍水相逢就是缘。茫茫雨林中,就让我们保留一些彼此的秘密,作为陌生人之间心有灵犀的默契,岂不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