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认不上来。我从小喜欢户外运动,也知道些常见的野生植物,却还是感觉周围植被变化太快,有点目不暇接,逮了个歇脚的机会问米老板什么情况,米老板背靠一颗斑纹古松说道:这颗树我爹从小就带我认过,叫五里松。这地儿,地如其名,就叫五里不同天,两个含义,一个是指长的树木,一段路一个样;另一个意思嘛,是指天气。说话间,我也感觉到树缝里漏下的缕缕阳光,竟然越来越弱,天色,也随着冷风显得黯淡了许多。
我们赶紧跟着米老板走近一块拱桥模样的大石头,石头像个天然的盖子,所幸够十个人挤在下面。米老板闻了闻空气,赶紧叫我们几个年轻人帮他把马队上的货物卸下来放到石头底下。耳朵刚放完那最后一担子,瓢泼大雨就哗啦哗啦下了下来,冷风冻得我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赶紧从背包里翻出防风衣套在了外面。米老板的马儿就惨了,六匹好马只得乖乖地洗了个凉水澡,暴雨里还夹杂了点冰雹,不时把马儿打得生疼,那一声声嘶叫,却瞬间就被哗啦的雨声淹没。
所幸这雨也就肆虐了十多分钟。不多时,雨点就小了许多,再一袋烟功夫,树林里只有树上还不时落下点积攒在叶片上的雨水,树缝里又开始落下斑驳的阳光,空气也在升腾的水汽中温暖了起来。这叫“过山雨”,见我还在唏嘘不止,阿霞一边走,一边饶有兴致地跟我讲解到。同时还解释道,在内陆山区,海拔突然发生巨大垂直变化的地方,比如盆地中央的一座高山,很容易带动周围物候的阶梯状变化,进而能够在周围有限的地区,呈现出亚热带c温带c寒温带c寒带等多种气候特征,从而让其中的植被顺应气温和湿度变化,长出平时在热带甚至地中海气候下才能生长的喜好湿润的植物。而在高海拔的山脊和山巅,又同时长有寒带的苔藓类植物。反过来,这种多样化的植被环境,又能够逐渐左右山地环境的内部大气水循环,所以天气才会愈发复杂多变我一听阿霞虽然解释得很详实,但专业术语越来越多,有点感觉脑子不够用,只得尴尬地回应着。好在大川叔似乎对阿霞丰富的地理物候知识和实际考察经验赞赏有加,不时提出些有趣的问题比如探讨这种情况下野生菌和药材的生长区和采摘时节之类,虚心向基本功扎实,分析能力出众的阿霞请教,才把我从阿霞老师那旁征博引,思路活跃的地理课中解放了出来。
之后,随着冷杉林渐渐稀疏没落,前头的山脊果然出现了阿霞所预见的苔藓类植物,一路上高大的树木已不见踪影,偶尔有几棵低矮的灌木沾着雪片长得萎萎蔫蔫。不经意间,我们竟然跟着马帮队跨过了雪线。前头高茂才等人停了下来,跟着大川叔上前察看,原来是梁虎和张燕发现了些动物的粪便和一些梅花形的脚印。大川叔折了一根木棍把粪便挑开,发现了些没消化的皮毛,又用手占量了下脚印尖端的爪痕,断定是狼的粪便。林慧一听,赶紧抓紧了高茂才的胳膊,高副也惶恐地决定队伍行进紧凑些,同时让冯晋华和林慧跟着自己聚在队伍中间,让梁虎和张燕紧跟前头的风水周和米老板,把大川叔我们几个拉在后面压阵。我心中也有一点惧怕,忍不住还是问大川叔雪线上的狼凶残不?大川叔笑了笑,对我说道,肯定不如老树林子里的凶。踩雪线的,无非是找些冻死动物的尸体吃的,不足为惧。说着顺手折断一根牢固的硬直灌木枝干,连同手里的那根,分别递给我和阿霞。我稍感安心,而前头的高茂才几个,则是挤成一堆,亦步亦趋地左顾右盼着仓惶赶路。
走着走着,一路上积雪越来越多,而天气却越来越好。周围连灌木从也看不到了,只在偶尔露出的墨色土石表面,稀稀拉拉长了些深绿色的苔藓。高茂才几个甚至梁虎和张燕包括耳朵,已经不知不觉被我们落在了后面,只见前头停步喘气的风水周一指,我顺着他手的方向仰头一望,果然看到远处的山顶石坡下,微波站x hà一塔尖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