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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意外之旅

    我从回忆中缓过神来,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看了看表,五点差一刻,想起六点半还有老妈帮安排的相亲,于是转过身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准时下班。

    这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心中有事,只想例行流程敷衍下这个病人,于是头也不回地问道:“哪不舒服?”不想,却惹来一阵冷笑:

    “哼哼,我说小李子,几年不见装‘聋子’了?你小子行啊,当了两年医生,发达了,连老友来了都不耐烦正眼看了”

    我一听这阴阳怪气的声音,自然知道来人是谁。于是忍住笑,板起脸,转过身,先锤了他一拳,然后才搓搓手,让过他的拥抱,把诨号“耳朵”的这厮,让到了办公桌旁的沙发上坐定。顺手看看表,也不给他倒水,反而指指胸前挂着的医院上岗证,说道:“少说风凉话,哥早就不叫‘龙子’了,喏,再提醒你一遍,大名是这个,叫‘李昂’,也可以叫我李医生,记住了!说起来,你小子消失了几年咋个都联系不到?突然出现倒先反咬一口喽。”

    这个耳朵,大名陈耳东,是我从初中一直到高中的老同学。话说他上高中时上课老爱讲话,班主任马老只得经常揪着他耳朵教训他,调侃他应该再长一对耳朵,方便少说多听,于是得一外号“耳朵”。他老爹和我爹是知青插队时的老相识,有很多相同点,比如都是老年得子,都是一生郁郁不得志,都把读书成器c出人头地的未了心愿强行下放给了我们,都相信打是亲骂是爱的教育理念等等,让我们在一起时,有了不少共同吐槽的素材。话说我和耳朵这种扭曲的革命友谊,就是那时起培养起来的。然而,跟他对我的感情不同,我对他的感情,还略微有些复杂。为什么?比如说:初中时去游戏室打三国战记,被三中收保护费的小混混堵,他都会趁乱从厕所溜号;高中时马老先生的自习,相约逃课去网吧打魔兽,他总是会在下课前撇下我自己回到教室;高考填报志愿,我和他都是理科,分数也差不多,他就“好心”建议我学医,然后自己去读同一分数档的当时王牌专业——经济学;大学时约好一起开黑打d一ta,他让我买好盒饭别随便下线,自己却总会在团战时去给妹子送餐送伞送温暖只是,后来他打游戏太过火被所在大学退学后就没有好意思再联系,据说又重新参加高考考了个师范,也算个夭折了天赋的人才。综上所述,多年来,也许在他心中我好歹算个不折不扣的好基友,然而,在我眼中,他的出现,只会本能地激发起我的警觉。

    “说说,有何贵干?”简单的寒暄过后,我开门见山地问他。

    “也没啥事。那啥,你知道阿霞考进了文物办吗?”我进医院后一直很忙,当然不知道,于是摇了摇头,又看了看表,继续问道:“然后呢?”

    然后耳朵就开始天南海北拉家常,唾沫横飞地从莫言扯到昆丁塔伦蒂诺,又从奥巴马侃到肆虐的厄尔尼诺,舌绽莲花地说着这几年来他下海办培训学校相关和不相干的东西。我知道这是他求人办事的套路,于是假装听他吹,思想却开了小差,任由自己想些无关的事情。只是,越想才越发现,阿霞这个名字,的确在我脑海深处,激起了不小的涟漪。

    阿霞和我还有耳朵是高一时的同班同学,印象里她是个朴素矜持,有点漂亮,很有礼貌的乖巧女生,只是性格有点冷,脾气有些倔。据耳朵说,阿霞的母亲过世得早,幸好父亲是公务员,家境还算殷实;初中时她还是体操二级运动员,曾跟着州队在省运会上拿过银牌。按耳朵的说法,要不是进了高中后她胸部发育太快影响平衡,还有机会晋级一级云云。总之,各方面综合下来,在我为数不多的女性朋友里,阿霞是个条件不错的女孩子。说起来,她其实还算和我相处得蛮融洽的一个女生,而且隐约感觉对我有好感,同班时总喜欢来问我借数理化的笔记抄。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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