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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吹风,真是好不爱惜自己。”

    嬴楚放下手中的竹简,倚着栏杆,轻轻叹到:“难得有这样清闲的时候,真的好累。可是一闲在府中,也不知有何事要做,尽是些扰人心神的琐事,我只坐了半日,便觉得清闲寡淡,你嫂子没日没夜的在这偌大的府中盼我,替我操持后院,日复一日,岁月漫长,又该是怎样的寂寞思量。原来她的世界里,只有这一方小小的天地,自己一个人独自守望,不怨她早早地弃我去了。”

    阿房不知该怎样劝他,只有默默地注视着,聆听着。

    嬴楚呢喃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如今,我在忘川的此岸,伊人已到了彼岸,她怕是已经忘了我了。”

    “王兄与王嫂虽不能携手共老,可王嫂也定不会忘记王兄的。”阿房看着日益消瘦的嬴楚,生怕这秋风吹碎了薄如纸片的他。

    嬴楚眼角流下两行清泪,他闭上双眼,叹了又叹,心想还是她忘了自己才好,这一生终究是负她良多。

    阿房拿出绢帕为嬴楚拭泪,嬴楚猛然睁开双眼郑重的看着阿房说:“王后,怜取眼前人。”

    阿房的手在空中停住,后又慢慢放回。

    “王兄你知道的,他是君王,不能爱美人,只能爱天下。”阿房的双眸中带着一丝落寞,他们两个要走在一条路上,怕是强求了。

    嬴楚笑着摇了摇头:“越是看着刀枪不入的人,心中便越是柔软,并非是他不想就不会发生的,另一面渴望一份感情,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我太了解他了,可以帝王冷血指挥千军万马,亦可以柔情似水在一个rén iàn前溃不成军。”

    阿房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摆弄着亭周围的出云兰,笑道:“这是什么兰花,若此深秋,竟不凋敝?王兄可否送阿房一株?”

    嬴楚看到阿房手中的兰花,眉头一皱,随即又说道:“这是你嫂子生前的爱物,一共就这么几株,王兄想留个念想。”

    阿房见是妘夫人生前爱物,便说道:“那便不夺人所好了。”一阵秋风吹来,吹得那兰草左右摇姿,阿房担心嬴楚身体,便劝到:“归去吧。”

    嬴楚凝重地看了一眼那出云兰,兀自说道:“归去吧。”

    阿房搀扶着嬴楚来到书房,看到了妘夫人的画像,阿房过去细细赏看,之间画中人双瞳剪水,静若梨花,阿房回头问道:“王兄这是你画的嫂子么?”

    嬴楚点头,轻抚画中人的面颊:“可惜,画不出她的万一。而如今,她的音容相貌,在我脑海中日渐模糊,只剩下一个轮廓。”

    阿房见自己又惹嬴楚伤心,便打岔道:“王兄这画工还是了得的。”

    嬴楚放下手中的画,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说道:“你自己家中有个画艺更为精湛的,别想劳烦我这病人。”

    阿房知道嬴楚在指嬴政,便也没接话,反而与嬴楚谈论了一些诸子百家,两人相谈甚欢,直到管家敲门通报说晚饭做好了,阿房回头看着嬴楚问道:“这么早?”

    嬴楚笑道说:“再晚一点宫门就要落钥了,你不会想饿着肚子回去吧?到时候饿坏了,嬴政向我来讨人我可没法交代啊。”阿房见嬴楚如此思虑周全,两人会心一笑。

    晚饭时,阿房见一桌子素菜,抬眼看了一眼嬴楚。

    嬴楚看了一眼阿房:“委屈王后了。”

    阿房摇头,自知这是王兄在为王嫂守丧:“阿房只是感慨王兄和王嫂鹣鲽情深。”

    嬴楚不语,只是给阿房夹菜,两人一阵沉默,嬴楚突然哽咽到:“她生前我待她并不好,让她受了诸多委屈。”阿房抬头看着哽咽的嬴楚,拍了拍他的后背,心中想到,怕是王兄在说王嫂生前死后的那些流言罢了,或许是王兄用情太深,怎么会对王嫂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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