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喝彩声中,新娘的盖头被雷钟揭开,雷鸣暗自腹诽,这片世界的礼节竟然等不到洞房便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新娘的花容。
盖头下的柳眉儿艳如桃李,羞好了脸颊,始终低垂螓首,不敢抬头看一眼庭上的宾客。
记忆中的师姐又缓缓出现在自己眼前。师姐c师姐,那个魂牵梦绕的师姐,那个藏在心底不敢思念的师姐,那个擦肩而过淡淡幽香的师姐,那个大大眼睛c甜甜笑容的师姐。恍如隔世,师姐在毕业典礼后再也没有回来。
这个人明明不是师姐,自己心里却像针扎一般。
江临仙c沈屠在脑海中各据一角,脊背相向沉默不语。
雷鸣端起大碗,猛的一口酒喝了下去,辣的红了眼睛c烈的捂住脸面,猛烈的咳嗽掩饰了眼角滑下的泪水,这个人不是师姐,师姐已经嫁人。
“十六弟,烈阳春不是这么大口喝的,这可是咱们临川郡第一的好酒,每年都要往都城送上一车,要慢慢抿着喝才好。”雷鹤拍拍他的后背,想不通雷鸣的酒量怎么会如此大涨。
雷鸣的举动引起邻桌雷虎c雷豹的注意,二人都是大爷爷一系,一向与雷鸣不合,今日在婚礼见到雷鸣举止失态,再也忍耐不住凑了过来。
二人各端一个大碗,酒香扑鼻倒满了烈阳春,“今天是钟哥的大喜日子,鸣兄弟也苏醒了,大好日子咱们喝个痛快!”说完一饮而尽。
列阳春又淳又烈,雷鸣前世酒量不俗,但两大碗下肚已经有些微醺,心知再喝下去恐怕就要当场出丑。
雷鹤也知道烈阳春的厉害急忙打圆场道:“二位哥哥,今天县令c县丞c主簙c录事等大人都在堂上,十六弟再喝下去恐怕就要醉了,大爷爷怪罪下来不好。”
“怕什么,今天是钟哥大喜日子,大家图个热闹,爷爷们怎会怪罪咱们?再说主簙董大人都已到场,十六弟不喝上几杯怎么赔罪?”
这两个人不怀好意,大宅门里是非多,看来天门雷家也是如此。
依着前世,雷鸣插科打诨也就耍赖过去,但此刻心中却被情愫所困,这份伤心来的没有由头,正可大醉一场。他微微一笑,将眼前的大碗倒满就要一饮而尽。
“且慢”脑海中沈屠阻止了他,“竟然在酒中放了晨雾草,连喝酒倒要舞弊,着实的可气。”
“晨雾草是什么?”雷鸣不解,意识在脑海中问道。
“是一种解救的草药,不掩盖酒香,却能让烈酒象白水般无味。自家人喝酒也要如此,这二人人品确实不好。”江临仙在旁解释。
“那这酒怎么喝?跟我装孙子,也不怕我撒泼砸碗。”
“他二人都是纳虚五层的境界,动起手来你可不是对手,若要跟我学上两天,便让二人灰飞烟灭。”沈屠在旁恶狠狠道。
“眼前儿的事,等不了几天,我看您老也就会玩玩口活。”雷鸣对沈屠说言嗤之以鼻。
“我教你一个法子,不过日后却要醉上三天,你可愿意学?”江临仙缓缓说道。
“回家丢人总比现在出丑要好,你要有好办法就赶紧说,别磨磨唧唧的,人家还等着我呢。”雷鸣催促道,他内心对这两个只会云山雾罩c吵得你死我活的两个老头委实没有什么信任。
大堂中近百桌的酒席,谁也没注意到角落里的这桌,雷虎c雷豹紧紧盯着端起酒碗放到唇边,却迟迟不喝的雷鸣。
“快点喝啊,莫非鸣兄弟不给我们面子,瞧不起大爷爷这边的人?”雷虎不断挤兑他。
意识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