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执着丝巾的两端,用力c用力c再用力,绞勒着我的脖子。我有些茫然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其他人,都愣着干什么,他想勒死我!
关键时刻还是羽陵翌,他扒开众人走上前,示意我停止挣扎,俯耳低声说道:“可汗,现在正在进行的也是仪式的一部分。”
“什么?”
老臣手上的力道突然加重,让我无暇顾及其他,也挣扎不得,我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头疼得快要裂开,耳边像有千军万马击缶而歌。我并不认为这是仪式的一部分,反而质疑起这老臣的居心。
脖子上的丝巾绞得我说不出话来,我只好用手示意周边的人,让他们制止老臣绞勒我脖颈的行为。
我的这一举动并没有让身边人有所警觉,反而促使那老臣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我想我完了。
我的意识开始涣散,神志有些不清,缺氧让我有些昏昏欲睡,眩晕的感觉让我睁不开眼睛,沉沉的眼皮支撑不住,终于缓缓地合上了。
我闭上了眼睛,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听力却异常地敏锐起来。我听见风声,我听见人声,我听见吵杂地人声中掺杂着电流的声音。脑中开始快速地闪出许多面孔,但我却抓不住c认不出,不一会儿,周遭一切又陷入黑暗。
再睁开眼时,我看到了我。
没错,是我,是那个叫李伟的我。我看到我躺在校园人工湖的亲水岸边,我穿着牛仔裤和t恤衫仰面朝上躺在台阶上,我想我是死了吧。
我走向我自己,看着那个我,那个有着不一样容貌的我,突然我就有了想要摸一摸的想法。
我俯身贴得很近,那张脸上的青胡茬和青春痘都可以看见,我伸出手,遒劲而修长的指端一点点接近我的脸庞。
就在我马上要触到的时候,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道从身后把我拽走,这感觉有点像在游乐场坐跳楼机,更刺激的是我好像直接摔在了地上。高强的反弹力震得我五脏六腑移了位置一般,身体极度地不适让我猛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我眼泪直流不停地眨眼。
随后,耳边响起了人声,是一位老者的声音,那声音使我安静下来,我缓缓睁开了眼,满目皆是心旷神怡的白云,那声音又响起,掺杂着无限的回音,听在耳朵里有些乱,可等他的声音一停止,周围又恢复了安静,如此反复了几次,我才听清那人说的是什么。
他说:“可汗要在位多少年?”
我张了张嘴,却又引得喉咙不适,继续咳嗽起来。老臣见此手上松了一些力道,我趁机猛吸了两口气,迷迷糊糊间我有了一个认知,似乎我只要说一个数字,他就会放了我。
我刚想随便说个数,却想起早年听家里长辈说起过,立汗仪式是神圣的,是与天神在交流,得到的是天神的授意,那在位的年限绝不是随口说说那么简单,尤其是契丹尊崇的是世选制,这个年限就好像是一个承诺一般,给其他部族的竞争者一个交代。
我当然想在位的时间越长越好,可是就眼下的情形来看,如果我说出一个天文数字,可能马上就被勒死。那如果我说出一个短时间,那就意味着在位时间不能超过这个时限。
我心有不甘,到底该如何作答才行?
就在我纠结的时候,老臣手上的力道又重新加重了,那种濒死的感觉又一次地袭了上来。
我的感觉越来越不好了,我想首先我得活着,活下去才有机会,有可能,于是我心一横,不管那么多了,脱口而出:“三年!”
怕他们没有听清,我双手同时也比出“三”的手势。
老臣一听到我回答,立马松了劲,放开了我。
我则有些神经质地不停地重复着dá àn,“三年!三年!在位时间是三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