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推搡着沐子益他们入了洞中,此洞并不大,一下子涌进这么多人,面贴背,肩挨肩,竟觉得有些拥挤。
不多时,从旁边小洞钻出个男子,男子身形矮小,身上穿戴却非常讲究,只见他头上戴着一顶银亮铁盔,身上贯着一副绒穿锦绣的银甲,脚蹬一双黑色软皮靴。沐子益心道:“看这穿着,这人应该官职不低,想必是个主事的。”
沐子益整了整衣袖,款步上前,躬身行礼,然后说道:“在下沐子益,奉我们于越之命,特来拜见你族族长,有事要求于他。”
这位奚族的男子,本是那奚族族长的长子。只见他上下打量了一番沐子益,见此人儒雅有度,礼数周全,刚刚的怒气便压下了三分。
沐子益复又躬身一揖,“这位是不知在下该如何称呼?”
那男子还未作答,就有旁边的兵将上前,朝着沐子益叫嚣道:“这是我们的副统领。”
那男子看沐子益面容白净,文质彬彬,也不想叫属下太过难为他,遂出手止住了手下士兵,开口说道:“我叫奚承,你有何话可以跟我说。”
沐子益朝着他再拜了一拜,说道:“我此次上山,是想劝说你族族长,开山放行,放我们南去。我们契丹对于奚族并没有攻占之心,只是南下之路,此地是必经,还请你们开山放行,我们即刻南去,绝不叨扰。”
沐子益这一番话说得是有理有据,条理分明,那奚承差一点就被他说服。但转念一想,前些日子他们的人打上山来,令本族牺牲了不少兵将。如今奚族人躲到这冷径山,还能以守为攻,不叫他们近身,倘若要是开山放行,放他们进来,一旦这些契丹人有居心叵测,那奚族便无计可施,只能任其宰割。
奚承想到这里,不免恼怒起来,骂道:“你休要骗我,在这里巧舌如簧,昨日你契丹的将军已经攻破了我奚族的大洞,你还想狡辩你们没有不轨之心?”
沐子益一见不好,对方居然急了,稳了稳心神,沉了口气,未开口,笑先迎,继续和颜地劝道:“奚统领莫急,你且让我见一见你们的族长,我与他细细说来。”
谁知这一番话,不但没有劝住奚承,反而令他更加恼怒。抬高了声音,吼道:“我父王是你说见就见的吗?他忙的很,没有空搭理你们。”
纵使沐子益再温润如玉,温文有礼,在奚承眼里也与那些打杀他们士兵的那些契丹人无异,都是不怀好心。一抬手,四周兵士听令,“来人啊,把他们轰出去。”
奚族兵士手脚齐上,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转眼间,沐子益一行人已经被丢出了洞。
沐子益狼狈地爬起,踉跄着直起身,沾了泥土的雪白袍衣已经变了灰。
“看来此法不通,还得想个主意才行。”沐子益心里想道。
就在此时,身旁有细碎声响,引了沐子益的注意。原来是刚刚的那个姑娘。她怎么还在这里没有走?
那女孩似乎惊魂未定,仍然战兢兢地看着他们。沐子益心生不忍,面露愧疚之色,走上前来。
他躬身笑着对那女孩说道:“姑娘,我们本无恶意,只是来寻这奚族的族长。刚刚叫你受惊了,实在抱歉。”
小姑娘一见沐子益那神仙般俊容,心内的恐惧便烟消云散,又听对方温柔有礼地如此说道,便放松警惕对他们有问有答。
她眨巴眨巴大眼睛,娇声说道:“原来你们是来找族长的啊,不巧,他今日不在。”
“不在?”刚听奚承说他父王很忙,原来是不在。
“嗯,是的,族长一早便下山了。”
“哦,你可知他为何下山?下山又是做什么?”
“具体的我不太清楚,好像是突部的首领结婚,去喝喜酒了。”
去喝喜酒了。那这冷径山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