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羽陵翌一惊,却又安下了心。
落日挂西山,旅雁追云后。寻光而望,一个熟悉的身影朝着他走来。一袭墨青色袍衣,外披着黑皮软甲,这一身墨色打扮在这灰蓝色的夕暮中,衬得他那矮小身材更添了些许单薄。
那来人只是笑笑,便把羽陵翌的问题一代而过。
羽陵翌郑重地望了一眼对方,却觉得他似乎比初次见时长高了不少,人也深沉了许多。
那人仍旧淡笑着开口:“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得速速下山!”
羽陵翌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那好,咱们走这边,我已看过了,山脚的山坳处有一片巨石,刚好可以掩蔽,是埋伏的好地方。”
羽陵翌抬眼看了看山脚的巨石,又扫了扫他身后跟着的那数十兵将,接着又点了点头,但身子却不动。
“我说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待会那些奚族的士兵追过来了,可就不好办了。”那人语气有几分焦躁,上前寻着羽陵翌的胳膊,想要拖着他随着自己走。
羽陵翌虽也怕那些的奚族士兵追了过来,但仍旧不为所动,再次挺了挺伟岸的身姿,不着痕迹地躲开他抓过来的手,淡然负手而立,并嘴角含笑地开口说道:“我想问,你怎么来了?特里末!”
“翌哥哥”特里末被问得一愣,羞愧着低了下头。
“回答我,特里末!”羽陵翌陡然提高了声调,不怒自威的声音里透着极强地震慑,惊得特里末抬起了头,也惊得四下里的士兵鸦雀无声,无人敢言语。
“我我”特里末吞吞吐吐,似乎有难言之隐。
羽陵翌剑眉挺立,一双如鹰鹞般的眸子紧盯着对方,虽然那目光平和,无波无澜,却令特里末不寒而栗,心中徒生些许畏惧。
“特里末,你现在不是应该随着于越他们驻守在山下,怎会跑到这冷径山上来了?嗯?”
尾音的陡然升高,令特里末周身一震,心里斟酌着该如何开口,就听羽陵翌厉声喊道:“特里末,还不如实招来!”
特里末低着头,竟有些委屈地撅着嘴咕哝道:“我我这不是也为了族里嘛”
原来,特里末见大军遇阻冷径山,心内也十分焦急。白日里在帐中,大家一同商议,特里末认为奚族军队薄弱,不堪一击,主张强攻上山,把其一举歼灭,但是父亲特满横加阻拦,还说他考虑欠周全,他心里不服,待羽陵翌前脚走后,便带着几名兵将偷偷地溜出营地,径自上了冷径山。
“荒唐!你擅自离营,不守军规,乃是犯了大错。待回去,看你父亲不责罚于你。”
“哎呀,我的好哥哥,我这不是怕延误了咱们南下的时机,也是为了军中考虑啊。再说了,这奚族势单力薄,不知有何可畏惧,为何萧易哥他们如此谨慎?”
“萧于越所言不假,对方自知兵力不及,却还要阻路拼死一战。兵家事,莫要做那困兽之斗,虽不伤,也会损了咱们的元气。南下一站险恶,这个时候不可大动干戈,还是要保存实力的好。”
“可是,以他们的兵力,不需要多,咱们只出百十人便可拿下。”
此话一出,羽陵翌心思有些活络,他刚刚与奚族的士兵们交过手,说实话,不过如此。
刚刚他们被奚族的士兵围在洞内,虽有些凶险,但是凭着这不足百人的兵力,却能突出重围,可见这奚族得兵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弱。
况且,在羽陵翌心里,虽知不可轻举妄动,但也主张攻上山去,速战速决。
羽陵翌想以现下他带着的这些兵将,再加上特里末带来的这些人,合在一起打上山去,攻下他冷径山便是绰绰有余。
“翌哥哥,你想什么呢,你说我说的在不在理?”
羽陵翌回神,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