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行人溯江而上,穿过平原,越过高山,跋山涉水来到了西州,这个西部的边陲之地。
从小生长在汴梁城内的沐子益,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空旷荒凉的荒漠。
我们契丹北部的大荒原虽然也广阔,但与眼前的大漠比起来,这里才是真正的旷远和荒芜。
我看了看脚下的黄沙,从我的脚下一直蔓延到天地交界处,一眼望去尽是huáng sè。黄沙千里,人烟罕至,草木枯黄。
在这荒凉的大漠中,只有一条道路可以通往西州。而我们一行人此时正行走在这条道路上。
这条路的形成并不是没有渊源。在这个一望无际的沙漠中,偶尔看到的零星绿色便是这缘由所在。这些胡杨林和怪柳灌木密集连接着,形成了沙漠中的“绿色走廊”。
大漠沙如雪。马是骑不了的,我们一时也找不到骆驼,所以只能徒步。时至中午,无边的沙漠和暴晒的阳光,让大家喝光了所有的水,体力也开始下降。
正走着,我忽然闻到一股水气的味道,停住脚步,回头问道:“前面好像有水?”
特里末道:“我去看看。”
说罢,便朝前面跑了过去。待我们众人走近,果然看见一处绿洲。只见绿洲内生机盎然,流水潺潺。
我兴奋地跪下来,用双手捧一捧泉水喝了起来,真甜啊!
在沙漠中遇到绿洲,大家都很高兴,更有人脱了衣服跳下水中游起泳来。
大家正开心的闹着,不知从哪里蹿出二三十人,上来便要抢我们的行李。慌得我的这些家将顾不上穿衣服,便与他们打了起来。他们个个狠戾,使得也是杀招,不一会儿便偷袭成功,抢走了我们全部的行李,还杀了我绝大部分的家将,余下的一二人也身受重伤。
他们来的快,去的也快,好像只是为了求财。
特满担心地过来瞧我,我并没有受伤。沐子益和特敏也没有事,只是特里末的肘臂受了点皮外伤,并不打紧。
我看了看身边的残兵败将,问道:“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我的这些精壮家将随我一路走来,对于那些心狠手辣c武功高强的刺客,都能斗得过,抵得住。即便是面对训练有素的官府追兵,也让他们不得近身。怎么今日遇到几名草寇就走了麦城?这个损失太惨重了。
我正在痛心疾首,特满过来劝道:“王爷,此时不是灰心丧气的时候,我怕那些人再回来,此地不宜久待,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现如今行李都没了,家将们也都没了多数,这千山万水,咱们怎生走得?”我说着说着,竟有些哽咽。
这时,沐子益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对我说道:“所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咱们今天遇到的这些人看似落魄卑贱,但看他们的武功路数,不像是普通贼寇。此事有些蹊跷,咱们还是听从大将军早些离开这里。”
他这话说的在理,我也只好收敛了情绪,面对现实。
大家把牺牲的家将就地掩埋后,余下的几个人又重新上路,继续前进。
一位男子负手而立,站在山洞之中。这是一位三十余岁的青年男子。在他的脸上,人们看到了与他年龄极为不符的成熟与沧桑。
“听说前面有人过来。”
闻言,莫该紧张起来,眼珠子来回转着,硬着头皮答道:“属下不知。”
“不知?那我问你,这些xiāng zi和包裹是怎么回事?还有厨房里的那些茶和酒又是哪里来的?”
年轻男子越说越生气,一抬手拍下桌子,拍得桌子几欲劈裂。
“说,你们是不是又去抢劫路人,做那强盗一般的事?”
莫该跪倒在地,带着哭腔道:“属下知罪,属下知罪。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