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就被安排在奶奶的帐中休息。数十盏油灯点起,照得帐内灿烂辉煌。下午一直随着奶奶和那些将军们在帐中议事,这会儿确实有点乏了。
我走到铜镜前,仔细端详着自己。我这身高得有一米八五吧,丰上锐下标准的倒三角形,鼻高眼阔,目光射人,这充满男子气概的伟岸身姿,往那里一站就是人中之龙。难怪我从小到大会受到这么多的人爱戴。
我的目光在屋子里扫视了一圈,这里的摆设与我的帐中不同,少了些刀枪棍棒,多了些胭脂水粉。
帐子正中间放着一张精美的围子床,床头斜挂着一张弓。此弓以紫檀木为身,弓身虽轻,却比钢铁还要坚硬。这便是我常使的兵器。
我契丹族男子,自小就要练习骑马射箭。而对于习武格外有天赋的我,早就可以关弓三百石。随着父亲和叔伯们杀敌破虏,虽不说百步穿杨,但也是例无虚发。
我轻抚着箭身上精美的纹饰,就听身后有悉悉碎碎的脚步声,我回头一看,原来是我的侍女正端着铜盆走了进来,准备为我梳洗。
她把铜盆放在鸡翅木的盆架子上,我走了过去,身形挺拔的站在她面前。她开始为我宽衣解带,先退了我的软皮铠甲,又解了我的束腰带,只留了一身素白的里衣。
我的这位侍女叫灵儿,契丹族的女子大多都是身形高大,而灵儿却与她们不同,娇小玲珑的个子只到我的胸前。
而此时,她正仰着头用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我,欲语还休。我回看了她一眼,对她的眼神意味不明,“难道她这是想要?”
我再一次的低头凝视着她,这双眼睛可真漂亮啊,一双明眸,婉如清扬,鼻子娇小挺翘,朱唇微启,似说未说笑先闻。这回,我可以肯定,“她确实是想要我坐下来。”
有话就直说嘛。我撩起袍服大马金刀坐了下来。坐下来之后,灵儿终于够得着我的头盔,便开始小心翼翼的帮我解下来。她的动作极轻,生怕弄疼我似的。
灵儿为我梳洗完毕之后,便在我的榻前打了个地铺睡下。
可能是累了,我很快也睡着了。
大约是在三更天的时候,我被帐外的喊杀声吵醒。只见帐外火光冲天,士兵们和黑衣人缠斗的身影,借着火光映在帐幔上。这感觉很不真实,像是看皮影戏一般。我正思考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为什么在这里?等哲学问题时。嗖地一声箭鸣,响彻在我的耳际,也让我稍稍清醒了。同时响起一声女声的呼喊:“王爷小心!”
电闪雷鸣之际,那支箭已经到了我的眼前,与此同时,灵儿抢先一步也扑到了我的身前,为我挡下了那支箭。
那支箭的力道很大,噗的一声穿透了灵儿的身体,她一只手抚着插在胸前的箭羽,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一张口只有大口大口的鲜血往外涌,咕噜咕噜的把她的话全压在喉咙间,没一会儿功夫,灵儿便断了气。
我被眼前的血腥场面惊呆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如此近的直面死亡。刚刚还有说有笑的大活人,转眼便没了生命,这真让人接受不了。我好像被下了定身术一般瘫坐在地上,抱着灵儿的尸体一动不能动。
而这时几名黑衣人已经摆脱了侍卫们的缠斗,冲进了帐内。他们个个都双手持刀,那刀的造型很奇怪,形似月牙一般。虽然他们都用黑布蒙面,只露出双眼,但是他们的眼神中露出罗刹般的凶光,甚是吓人。这些人见了我,紧握着双刀朝我就劈过来,我一见不好,正想回身取我的弓箭。
说时迟那时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大批侍卫们从四面八方一齐冲了进来,三两下把那些黑衣人治服。
原来是大将军特满带着人马赶来。
此事当然也惊动了我的奶奶,老人家似乎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她双目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