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傲见松石二老忽然抽出长剑,进入戒备状态,还在纳闷。不曾想转头一看,发现薛序春坐在了那张玉椅上,已经变了模样!
您道是什么模样?说起来还真是有些吓人。
只见薛序春的头脸c手脚,都迅速干瘪,变成黑紫色。一双浓眉大眼,只剩下两个白森森的眼珠。鼻子已经塌陷为一只黑孔,嘴唇也没了,两排带着血丝的牙齿就那么直露着,倍显阴森恐怖!脖子上也干枯得像根千年老藤,上面都是或红或紫的经脉。那双手,已成了一对乌紫的鸡爪,正颤颤巍巍地抖动!
为何好好的一个大活人,突然变为这副干尸般的模样?!
杨傲一个激灵跳开,同时下意识地拔出了无锋断剑,随机准备迎击对方发难。但是,薛序春却并没有张牙舞爪地扑上来,反而像浑身失去力量似的,非常萎靡地陷在那张散发着诡异光泽的玉椅里,骷髅头似的嘴巴里呃呃连声,好像想说些什么。
门外的松石二老全神贯注地持剑伫立,仿佛根本没有发觉室内的变化。杨傲心里却敲起了小鼓,继续站着没动。
就听变为干尸状的薛序春吃力地抬起手,喉咙颤动着,呜呜咽咽c断断续续说了几个字:“求光华宝鉴”
光华宝鉴?
对了,刚才他不是提到这枚天族至宝的吗?杨傲心念一动,那面铜镜仿佛听懂了似的,也在怀中兀自震动起来!
掏出来一看,那铜镜背面的三圈光毫莹莹发亮,缓缓转动,当中的瑞兽铜钮也跟着旋转。大约半口茶的工夫,铜钮停了下来,固定在一个斜角方向,那三圈五彩的光毫也停止了转动,从内到外呈现出红c绿c蓝三种颜色。
“啊!”
就听薛序春猛地大叫一声,白眼珠c白牙齿纷纷暴张,干瘪的脸庞扭成一团,甚是恐怖。而那枯树般的身躯拖动着空荡荡的衣衫,如一把弯弓,扭成一道非常夸张的弧线。紧接着,他那鸡爪似的双手忽然往前直伸出去,似乎要抓住什么东西,双腿也踢着明显不合脚的皂靴,上下摆动。而此刻,杨傲手中的那枚光华宝鉴又活动起来。瑞兽铜钮仿佛罗盘的指针一样,滴溜溜打起了转,外边三圈光毫也重新变成五彩的,围着铜钮旋转。与此同时,薛序春的头顶冒出一道浓密的黑烟,看样子像个人形,但没有头。
铜钮和光毫发了疯似的转了一通,那道黑烟也扭扭捏捏地逐渐扩大,盘踞在头顶,好像还不肯离开。而薛序春的脸色c身体也随之缓过了血色,恢复为正常模样。
杨傲见状,一手紧握仍在打转的铜镜,另一手捉住混元灵剑,向前略跨了一步。那道黑影虽然无头无眼,却仿佛有感觉似的,不等杨傲欺近,就忽地一下向上腾起,聚成一团圆滚滚的球状,同时发出“呜吃呜吃”的响声。
薛序春此时已经缓过了劲,挣扎着从玉椅上脱身站起来,又踉踉跄跄挪到杨傲身边。守在门外的松石二老仍然高度戒备,没有移动半步。
“薛掌门,不要紧吧?”
杨傲护住甚为虚弱的薛序春,发自内心地问了一句。虽然之前与这个倔老头斗过嘴,甚至有些心生厌恶,但看到刚才这离奇的一幕,他还是表达了应有的关切与慰问。
薛序春无力地摇摇手,又指了指那团幽幽转动的黑烟,断续地说:“不先别管我那东西快”
话音未落,那团黑烟如同惊弓之鸟,忽然剧烈地打起旋,同时其中“呜吃呜吃”的响声也暴涨了好几倍,变作非常刺耳的尖啸。杨傲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如果是个实体的人,或动物,还可以上前刷他一剑,但现在对方是团凝聚的烟雾,用剑去削估计不管用。
正在踌躇无计的当口,却听门外二老断喝一声“来了!”就见外面的石径方向,乌压压飞窜起数道相同的黑烟,都像人形,但唯独缺了脑袋那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