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滔山河水,飒飒两岸风。
却说杨傲等人凭着石仲岳的一番切口应答,混过北岸,踏上了铁索桥。但刚至南侧桥头,就被昨晚奔回来通风报信的阿四认出,大喊大叫拦住了去路。
不过,问题来了,黑虎堂如何知道这些人一定会南下,又如何断定他们必走此道?
——原因很简单,昨日那头目领着一帮喽啰投店时,正好听见女掌柜与薛雨的对话,也得知了三人的行程,而这座铁索桥,乃是南下出关的必经之地,故而料定他们会来。
那么,薛雨和两位剑师数月前也曾途径此地,应该知道这是黑虎堂的一处道口,为何昨晚惹了对方,今天还有胆子送shàng én来?
——原因也很简单,他们根本就没把黑虎堂放在眼里。石仲岳之所以苦费口舌与那红脸汉子对春典(注:讲黑话),只是不愿轻易动手。
常言道:先礼后兵,以理服人。行走江湖,真正的高手其实并不喜欢打打杀杀。可惜,原本可以避免的一场搏斗,因为阿四的一声叫唤,变得箭在弦上c不得不发了。
既然文的行不通,那就只好来武的了!不等杨傲出手,身旁的石仲岳早已挥动长剑,直奔那黄脸大汉而去。
这黄脸大汉,乃是黑虎堂的二当家,姓张名兴,原是赤阳城的大都统,因勾搭城主小妾惹了罪,逃至绿林。他惯使一口鬼面朴刀,拥有第liu ji剑侠的修为,论功力应在二位紫衣剑师之上。昨晚在堂里与一众兄弟划拳喝酒,忽被那阿四哭丧着脸冲进来,说在十里外的客栈教几个外邦人欺负了,而那些人估计明天就会路过山头。张兴闻言气得三尸神暴跳,一把摔了酒碗就要去报仇,后被其他人劝住。悻悻窝了一宿的火,今日一早就带着数十个喽啰下山守在南岸,只待仇家自己shàng én。
远远看见对岸一批人马逶迤而来,又见把守的对答了几句就抬手放人,不免心里疑惑,怕拦错了人,于是想问问阿四,哪知那小子正好跑开解手,只得按住性子,盯着对方踏过铁索桥。
都说冤家路窄,就在杨傲等人将要上岸时,刚好被解好手回来的阿四瞅见,脱口嚷了起来。这里张兴听见,心下一横,立即扎稳马步,横攥朴刀,只待对方来战。
石仲岳人借马势,挥剑砍去,张兴也不多话,抬刀就拦。只听“当”的一声,刀剑交加,火花四溅,双方心里都是一惊。张兴惊的是这位紫衣老者看似精瘦,手中那口剑却重如千钧;而石仲岳也被那势大力沉的回挡震得虎口发麻,暗忖这小小山寨怎会有如此高手?
两人虽只过了一招,但都将对方功力猜得不离十。石仲岳勒转马头,运足全力,长剑如银蛇出洞,朝着张兴的腰间斜扫而来。这边大吼一声“来得好”,反手将刀头朝下,举起刀柄就是一挡,接着借势俯身,来了个海底捞月,反挑刀头直往马腹扫去。那马儿也是久经征战,见寒光一晃,忙昂身收起前蹄躲过刀锋这下可苦了石仲岳,没想到对方会变招攻击下三路,一个倒栽葱就被甩下马来!
就在失去重心的一霎那,石仲岳以剑划地,借助剑身的韧性和反弹力调正身形,又双足落地,连退数步方才站稳。看那样子,虽没吃什么大亏,但步点仓促,难免有些狼狈。
杨傲见状,急欲上前帮忙,却被薛雨拦住,道:“以多欺少,就算胜了也不光彩!”
话音未落,那张兴却已听见,也不管刚刚立稳脚跟的石仲岳,反而转过黄脸,下巴一抬,傲慢地唤道:“什么光彩不光彩!你们一起上,爷爷我也担得起!”
“放肆!!”
只听身后有人怒喝,一道紫影腾空而过!却是松鹤年从马上跃起,白须飘舞,杀奔阵前。
“哎?怎么又是个老骨头?”张兴一脸坏笑。
“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