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如山水墨画的睡颜,口中诉说的故事越来越小声,直至最后,我的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如诗的呼吸声,只有这时,我才敢在没人看见的地方露出深情的目光。
那一眼的至情,轮回不灭,万年不变。
许久之后回过神来,见她似梦见了什么开心的事情,面容安详,唇角微弧,我不由得也是一笑,弯腰吹灭了油灯,便要离开她的闺房。
她却突然变得有些不安,皱了眉头,伸手抓住我的衣袖,我微微诧异,回头看去,只见那双节骨分明的玉手又渐渐滑落,口中呢喃梦呓。
“哥哥别走不要受伤吐血”
我轻叹一声,或许是晚间在食厅她已闻到了血腥的味道,却一不会疗伤,二没有灵丹,故而没有开口询问我,但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憋在心里,此刻便化做了梦魇。
说到底,还是我的过失。
我搓着她的手,为她带去温暖;亲吻她的眉间,为她抚平心中不安,等到她重新变得平静下来后,我松了一口气,拉紧了她身上厚厚的被子,不让她任何一点娇柔的肌肤裸露在外面。又管顾了许久,确定她没有再做噩梦,最后才满意地推门离去。
我在门外,看见银白的月光洒在地上,天上云星如同破碎开来的宝石,闪着微冷的光芒,有什么东西清清淡淡的落了下来我的睫毛上,而挂着迷蒙的霜,深沉目光似也要看穿这碎碎白絮。
不远的枝头披上白纱,一颗沉寂却又带着温芒的心在空中飘荡,耳边是北风飞舞的细语,大地上满是纯净白色,又不知净化了多少人的心灵。
下雪了呢。
与往年相比,今年的雪并不大冷。
“将军!将军!诗诗可以进来吗?”
我打了个哈欠,挠了挠后脑勺,长发有些凌乱地开了门后,呆呆地看着诗诗在我面前忙前忙后,又是煮温水又是拍衣尘的,二十岁的姑娘,虽然长得娇小玲珑,身体也已婀娜多姿,若是生为富贵人家的女儿,必定也是城中才子诗中所爱的一位小姐。
见我一脸茫然地接过热腾腾的毛巾,呆滞的模样透着几分可爱,诗诗不由得噗嗤出声,笑吟吟地帮我折叠被子。我心中一动,道:“诗诗,如果以后想要嫁人了,便告诉我或妾妾一声吧,一切嫁妆与生活用度将军府都全包了,这里会是你永远的后盾。”
诗诗微微一愣,早年为生活所迫的她,平日常干苦活的她早已经知道世态炎凉,面对这些比较现实的问题,她不像那些闺中小姐们羞涩,歪着头认真想了想,笑道:“到时候再说吧,现在的话心里放不下小姐。”
我点点头,又想起一事,假装不经意地说:“诗诗啊,你觉得像妾妾这样子的姑娘,不嫁人好吗?”
诗诗惊呼一声,不满道:“将军,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哪里有女孩子不嫁人的,只不过是早或是晚而已,况且你如今家财万贯,身居高位,城中英俊杰才可以任将军府挑选,小姐虽然虽然身有所疾,但是花容月貌可不比世间任何女子差。这样子好的条件,你们兄妹俩简直就是为上天所眷顾,又为何要弃之不顾呢?这未免太过罔顾天恩了!”
见到诗诗一副如同炸毛了的样子,我微微有些尴尬,解释道:“是妾妾自己不想要嫁人的,我也已经劝了她很多次了,这次问你的意见其实是想要让你也帮忙多点醒一下她。她曾跟我说,她想要的生活是寻一个无人问津的小村庄,与我过简单的生活,一辈子不为人妇。”
诗诗呼吸一滞,又幽幽叹了口气,与日月妾相处最久的她,自然也是明白自家小姐的一些心事。
她沉默地服侍我穿衣,思索一会才道:“我明的心情,她天生不能视物,看不见别人的样子,不知道世间除了兄长的爱护外,还有人能够陪她,那是一种深陷黑暗的恐惧感,因为对未来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