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透过窗,有半个奇怪的木角露出来,像是轮椅的一角,一袭浓密如墨水的秀发轻巧披在扶手。
妾妾,是妾妾!
我欣喜若狂,在门外停下,紧张地搓了搓汗手,再将要打开门的时候,伸在半空中的手却又一僵,就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
因为在这一瞬间,我心里有一股巨大的恐惧出现。
十年未见妾妾还认不认得我?我的声音,我的体型,我的气味都已经与十年前那个瘦弱的小男孩完全不同了,如果她不认得我了,我贸然上前跟她说话会不会吓到她?
来的时候好像忘了带礼物了,她会不会表面不说,心里生气?要不我现在出去外面买一份礼物来?可是我又不认识路
我听说少女的闺房是男子还是不能乱闯的,即便是兄长也不行,如果我现在进去了会不会开了个坏头?让妾妾以为我是一个轻浮的男子?
狠狠甩了甩头,把这些杂念都甩开,我鼓起勇气,整理好衣服,强行堆出满脸笑容,刚要推开房门,没想到房子居然自己“咔”的一声开了,门后面有一个穿着huáng sè丫鬟衣服的清秀女孩,我俩四目相望,皆是楞了一下。
那女孩子张开嘴好像要说什么,我脑中一白,手不自觉的就往她后颈一切,抱住她软绵绵地身体,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怕被路过的人发现,赶紧走进房间将她放在地上,然后合shàng én。
做完了这一切,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啊啊啊!
自己又不是来做贼的,干嘛这么偷偷摸摸的!还打晕一个人,醒了怎么解释?
刚要咳嗽一声表明自己存在时候,余光扫到了一个轮椅,自然,也看到了轮椅上的少女。黑发如瀑,被一条简单的绿带束缚着,白衣胜雪,腰际纤盈不堪一握,安静坐着的模样让人觉得她是那种性格温婉如水的女孩子。
这个背影非常的陌生,但又非常熟悉,当年那个瘦得只剩下骨头的小女孩终于长大了,长成了令人惊艳的模样,单看背影,已有蛊惑众生的芳美。
气氛紧张得我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那声咳嗽百转千回,终究是没有咳出来。
捻起脚步,绕到妾妾的正面,果然,她长得跟在地府初见时一模一样,脸若无暇凝脂玉,身若玲珑丝绸缎,孤冷出尘,她本来就是天上的仙,而如今下凡后那种遗世的美,似连天上的日月都要惭愧到以乌云遮脸。
闭上的眼睛与苍白的脸色,更为她添了几分楚楚可怜,一种怜惜从心底里渐渐彻彻底底泛开,如浓墨一般浑浊不堪,那是化不开的爱恋。
此情此景,是我梦想了十年的这一刻,从孩童到青年,从山野村夫到修罗将军,宛若隔世,太多太多的感想想要向她倾泻,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一刻,我变得好懦弱,拳头都握不紧了。
遥望星空,我在望你。
深夜残梦,我在梦你。
生死一线,我在想你。
他们都称我为不死狂人,是一尊无论倒下多少次都会站起来的战将。但他们不知道,若你有一天忘了我,那我就真的会死。
嘴开合好几次,周围的气氛安静得只剩下她的呼吸声,我喉间的话被舌头死死抵住,那是一种捧着稀世而易碎珍宝的感觉,如同站在万丈悬崖的丝线上,一旦多做了无用的动作,或者多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顷刻就要跌下。
望着她粉红嫩滑的侧脸,女孩子独有的可爱绒毛让我看呆了眼,时间长了,我的心也安静了下来,坐在她面前姣好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