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抬头让外婆好好看看”,白老夫人并非糊涂,在巨大的悲痛之后,意识到此刻抱在怀中,长相颇似爱女婉儿年幼时的孩子应该就是自己的外孙子,婉儿的儿子。
赵曦正扬起了小脸,看到了一个颇为慈祥的面孔,白老夫人出身大户之家,知书达理,保养得当,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了,但皮肤白皙,皱纹并不是很多,眼睛有神,只是一脸倦怠和病容,想必也是思念爱女之情积蓄在心所致。
“像,真像。。。。。。。我的孙儿呦!”,白老夫人仔细端详了赵曦正半晌,忍不住又流下了眼泪。
赵曦正也哭了起来,眼前这老夫人确实是自己的亲外婆无疑,言谈举止,都和母亲一般无二,那温柔的眼神,柔软的臂膀,让他觉得就是在母亲的怀抱中一般。
张妈和两个丫鬟见此情此景,也在旁垂泪,那两个年轻丫鬟虽然伺候白老夫人时日尚短,未曾见过白婉儿,但却总听老夫人和张妈念叨,现在看到老夫人未能等来女儿,但却也得了个大外孙,不知是喜是忧,也跟着掉泪。
白老爷子呢?
心底里他是想上前亲近亲近这外孙的,但怎奈自己一张老脸拉不下来,这些年来,每每夫妻吵架,都是因为当初白老爷子负气将女儿赶出家门的事情,现在女儿死讯传来,他实在觉得有些无颜面对夫人和这外孙。
哭罢多时,赵曦正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怀中掏出了母亲的银簪子,交给了外婆,说道:“外婆,这是自打我记事起,母亲就一直戴着的银簪子,她说这是祖传之物,我给您带回来了,呜呜呜”。
白老夫人泪眼婆娑,颤巍巍的接过那银簪子,嘴里哭道:“婉儿啊婉儿,这银簪子回来又有何用?你为什么不回来啊!呜呜呜”。
睹物思人,白老夫人哭声更大了。
张妈见此情景,担心老夫人今天感情宣泄的过于庞大,消耗太大,万一引起旧疾恐怕更不好了,于是上前劝慰道:“夫人,您切莫太过伤心,xiǎ一 jiě人死不能复生,您还要多多保重身体,您瞧您的外孙儿,多么聪明可爱,他现在只有十二岁,还等着您以后疼他爱他,将他抚养chéng rén,这个时候,你的身体要紧,一定不要太过激动啊!”
别说,张妈的话还真是管用,老夫人听了这话,哭声渐稀,最终擦干了眼泪,冲着白老爷子说道:“你个老不死的,还不过来看看你亲外孙儿!”
这白老爷子是个武人,当年娶了知书达理的白老夫人,便敬重对方能读会写,一辈子让着夫人三分,今天白老夫人悲伤过度,白老爷子更是不敢出言冲撞,再加上他心中也想亲近亲近这外孙儿,于是借坡下驴,说道:“夫人,您莫要悲伤,赶明儿我让白安快马飞奔新都,让儿子一家赶回来团聚团聚。。。。。。。来,孙儿,让外公好好看看”。
说着,伸出了怀抱,等着赵曦正过来。
赵曦正对这外公似乎有些畏惧,不像对外婆那样天然就有种亲切感,虽然人转向了白老爷子,但却不敢过去。
白老夫人在他身后推了一把,说道:“孙儿,怎么还不过去见过你外公,他跟你妈一个样,都是倔脾气,不对,更倔,跟一头倔驴一样,要不是这样,想当初你娘。。。。。。”,说到这儿,白老夫人忍住没有说下去,怕再引起伤心事。
想当初白婉儿在外私定终身,不同意父亲给她安排的婚事,挺着大肚子与父亲争执,最后谁也说服不了谁,白婉儿负气出走,这才有了现在的结局。
赵曦正听了外婆的话,磨磨蹭蹭向白老爷子走去,白老爷子却是个急性子,上前一把将赵曦正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