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伪jg chá抓来那么多嫌疑人,无异于给田村丰崇的特务机关出了一道难题。经过一天一夜的初步审问,除特务们放走三十几个行动不便的老头c老太c精神病人c智障者和特务机关的秘密线人外,还有将近一百个需要进一步审问甄别,工作量也十分巨大。因此,田村丰崇把上百个嫌疑人进行了分类:第一类,长年每天往返于鼓浪屿和鹭岛的工薪族;第二类,常住鼓浪屿的居民;第三类,龙头电灯巷伏击案发当天和前一天进入鼓浪屿的人员。
田村丰崇把第三类的28名嫌疑人作为重点审查的对象。黄白戈属于第三类嫌疑人,而且被田村丰崇列为重点审查的对象。他进入鼓浪屿的理由引起田村丰崇的怀疑:按印刷厂的正常工作分工,送校对稿给作者校对是业务部门的工作范围,黄白戈是排版工,如果不是厂方临时指派,他送校对稿是越俎代庖。田村丰崇派人去印刷厂调查后,对黄白戈的怀疑又加重几分:厂方透露,是黄白戈主动要求去鼓浪屿送校对稿。随后田村丰崇又把作家老秦“请”到特务机关,老秦受不了皮肉之苦,交代了自己一开始出于同胞的情分,顺着黄白戈的话,对jg chá说了假话。其实,黄白戈到他家送校对稿时已经是十点过后。老秦的交代更进一步加重田村丰崇的怀疑:黄白戈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到鼓浪屿的。他声称一早就来到老秦家后就没有离开秦家半步,是为了证明自己当时不在作案现场,撇清与伏击案的关系。这是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田村丰崇判定,黄白戈欲盖弥彰,十有就是伏击案的凶手之一。他决定亲自审讯黄白戈。杨欣担任翻译。
在阴森肃杀的审讯室,面对眼露凶光的田村丰崇,黄白戈处变不惊,镇定自若地把厂里派他到鼓浪屿的理由和案发时点不在现场的话又叙说一遍。
黄白戈的沉着应对把田村丰崇激怒了。他挥起一根木棍,朝黄白戈的嘴巴扫去,咆哮道:“我没有时间和耐心听你满嘴谎言!我们已经调查证实,你到老秦家已经是十点钟过后,你说假话就是为了替自己打掩护!你参与了伏击皇军的邪恶行动!你就是伏击案的凶犯之一!如果你想活命,只有老老实实地交代罪行,那个已经死亡的凶犯是谁?还有几个凶犯是谁,现藏匿何处?”
黄白戈心里一震:百密一疏啊。当时jg chá审问我时,我不该脱口说是一早就到了老秦家,我岂不是犯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低级错误吗?事已至此,我只能“死猪不怕开水烫”,硬扛着。大不了是个死,狗日寇你们别想从我嘴里得到一句想得到的东西!于是依然保持沉着冷静,他吐掉被打断的牙齿和血水说:“太君,我该死,刚才我确实说了假话。我是十点钟以后到老秦家的。我在途中听到枪声和爆炸声,赶紧躲起来,等平静以后才出来。你们的jg chá去老秦家盘问我,是不是我袭击皇军,我害怕卷进是非里,才说假话撇清自己。刚才,太君您问我,我不好改口,只好继续说假话。太君,我知罪,我该死。”
田村丰崇冷笑道:“你,大大的狡猾,良心大大的坏了!你不老实,自己找死!”
黄白戈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太君既然不相信我刚才所言,那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田村丰崇怒火中烧,强装平静道:“年轻人,嘴硬是没有用的,我相信你一定会老实说出真相!”又对旁边的打手说:“拿出你们的‘好东西’好好款待我的这位‘客人’!”离开审讯室时,他交代打手们:“要是此人不识相,什么手段都可以用,只要留下一口气,能说话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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