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牺牲苏然的感情了。
苏然穿着正式的裙装坐在程路文订下的餐厅里,可以看出来,这是他精心挑选的场所c精心挑选的座位,无论是光线c角度等都显得温馨而暧昧。
“抱歉抱歉,我来晚了。”程路文一入座便直道歉。他脱下外套,健硕的身材掩藏在白色衬衫里,他的笑容透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苏然回以甜美的微笑:“没事,我也才到。”
“今天拍封面,摄影师太严格,说了我有重要的约会也不放过我。”他继续解释。
“辛苦了”苏然听着程路文的解释,思绪竟然有些恍惚。
——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回来了。
苏然的目光在咖啡杯的杯沿上打圈,然而很快那里倒映出程路文的半个影子,她又坐直身体:“我们这行就是这样啊。”
“是啊,一年下来没几天能好好休息。”程路文的视线在苏然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你好像瘦了,拍戏很辛苦么?”
“啊嗯打戏比较多。”
“一剥就是一层皮呀。”程路文做出深有感触的样子。
苏然礼貌地笑笑,拿勺子在咖啡杯里胡乱搅两下。
——为什么秦盛清会同意自己私下和他见面。
程路文注意到一旁路过的fu u生,喊住对方后又转向苏然:“叫两份牛排,你要添点儿什么吗?”
苏然摇了摇头。
她回想起妈妈曾经在diàn huà里给她讲的那些和姑娘,比她大几岁或同龄的姑娘,刚毕业就面临着水深火热的相亲大战。
只是听着,就觉得惊悚到庆幸自己是个艺人。那些在相亲对象在妈妈的口中惟妙惟肖:
话不投机的。——“没有这个智商就别跟姑娘开玩笑!那些网络段子她们早在八百年前就看过了!”
兴趣不合的。——“体重爆表的就别说自己爱好是‘骑马’,姑娘完全可以控告他虐待动物!”
性格差异的。——“前三十分钟听他滔滔不绝怎么挖到第一桶金的,后三十分钟就专注于他嘴边忽大忽小的白沫了。”
纯粹讨厌的。——“确定他不是太监?真不是?”
苏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到这些,明明对面的程路文与任何一项都搭不上边,甚至连“相亲”这个词语都不应该和这个完美的男人有半点关系。
可是在这样刻意的安排下,奇怪的氛围产生奇怪的想法钻进苏然的脑子里。
苏然抽出压在一侧身体下的手掌,看程路文优雅地切着牛排,他没有在意苏然刚才彻底的走神:“怎么样?有时间吗?”
“啊?什么?”
“去古镇玩一圈,等你拍完《fu ch一u者》,有时间吗?”
“这个可能不一定,现在还不好说。唔,到时候我联系你吧,可以去的话。”连苏然自己都不知道这算是推托还是应允。
“嗯,好。”
这场对话像是要结束了,可还有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是这个啊”程路文露出轻松的笑容,“我经纪人告诉我的。”
仿佛一环一环地,散落着,在这一刻,突然串在一起了。没有很明显的痕迹,但是在苏安然心里,就是这样自然地串在一起了。
——是秦盛清安排的这场见面。
不记得这顿饭如何结束的,程路文将苏然送到直达车库的电梯。大概是直到此时,当电梯门为苏然缓缓守护出一面愈加狭窄的视界,苏然如同躲进了战壕的伤兵,才有了抬起眼睛的底气,和程路文对视了两秒钟。
看似是一场毫无缝隙的约见,却由感光纸张收集光子而产生出来的相片以电子的形式呈现出来,好端端地映在秦盛清的电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