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八里常铺。
腰别楚剑的魁梧汉子昂头挺胸,大手按在剑柄之上,只显得威风凛凛,傲立于石亭当中,。
项大将军今日罕见的并未裸露上身,反而是穿副黑钢纹龙宝甲,庄严肃穆。
微光斜映,洒在那几片枯黄落叶之上,再往远处,只见着两彪人马逐渐开来,气势恢宏。
“哈哈,许久不见,斋公近日可好?”
金顶大轿之上,黄袍男子皮笑肉不笑,两眼时而瞥向石亭当中那魁梧的汉子:“托恒公的福,不好!”
双方队伍直至亭边,那两人落轿迈步而出,身后各跟着个贴身近卫,走近石亭当中。
项尘神色微动,其中恒公身后侍立的黝黑汉子郈骨他自然认得。
此人横练功夫极为精深,出拳能与自己不相上下,相比气力之上还要略胜半筹。
由此可见,黄毛呆鸟身后那冷峻剑客,境界也决计不低。
“恒公,石城盛会迫在眉睫,姜某原本无意叨扰,直至昨日撞见了这位项大将军,才不得不请恒公在此会面。”
那黄袍男rén iàn带冷笑,嘴角当中,却显得格ài y险:“这位项大将军,殴打本公妻弟,且出言不逊,胆大妄为,实在有辱恒公威信呐。”
燕恒公檀戬持杯的右手陡然一颤,虽有几丝惊异,却即刻被掩饰住,扭头看向那魁梧身躯。
“竟殴打了姜公承的小舅子,我这项将军当真是是有魄力。”
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抬手将杯中物一饮而尽,稍平稳了下跌宕的心情。
扭头看向项尘,眼中露出些本不该有的诧异:“哦?项将军,竟有这等事情?”
几片落叶跌在魁梧汉子剑尖之下,轻微发颤。
威武的声音沉闷响起,两眼当中还蕴着怒意:“那任仲宣实在欺人太甚,某家克制不住,便将他打了。”
燕南铁卫郈骨眼中登时露出几丝光彩,随后又暗淡下来。
檀戬本意是想叫项尘来个矢口否认,即便姜公承与手下如何理论,也不过是自家之言。
可项尘虽勇,却不傻。
燕恒公雄踞朝堂半生,这识人的能耐还是有的。
当即沉声问道:“项将军,那任仲宣是如何欺人太甚了?且与本公说来。”
齐斋公闻言眼皮微跳。
心中惴惴不安:“这莽汉定是有备而来,只是不知那混蛋到底做了什么。”暗自思量,就听着那魁梧汉子开口。
“齐斋公亲属以权谋私,侵占我燕南十余处坊市,唆使统领将军曾魁欺压百姓,这还不算欺人太甚吗?”
两眼怒瞪向斋公姜公承,只惊得那冷峻剑客暗自握住剑柄,万分谨慎。
檀戬脸色逐渐发冷,几缕胡须微微打颤,猛然盯住齐斋公。
“哼!斋公,你好深的谋划。”
此刻姜公承早已心乱如麻,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这小舅子竟如此胆大妄为,胆敢染指燕南坊市。
铁秦九公有哪个不将麾下坊市看得比命还重要?
坊市就是银子,而有了银子,才能扩充实力。
饶他齐斋公如何谋划,也想不到自己小舅子竟能做出这等事情。
黄袍男子强压下怒意:“项将军,讲话可是要有真凭实据的。”
腰别楚剑的魁梧汉子陡然大笑,两眼当中是说不出的神采。
他等的便是这一刻。
大手一挥,朝远处公差喝道:“左右,带人证物证。”
黄袍男子提杯的手陡然颤动,竟将整杯酒都洒了出来,两眼如同冒火般盯着项尘。
“这王八蛋早有算计,本公被骗了!”
眼看着面前气定神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