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城,任府当中。
凄惨的哀嚎声连连响起,平时骄纵娟狂的任大员外满身泥土,被那魁梧汉子抬脚猛踢。
“哎哟!嗬,大爷,大爷饶命!”
周遭任府家丁见了项尘的凶悍架势,都不敢靠前,就远远蹲在远处,心有余悸。
腰别楚剑的魁梧汉子连踢带骂,气势凶悍至极:“你这王八羔子!敢抢老子的钱!”
这架势哪里像天榜高手?
活脱脱就是个街头巷弄的di piliu áng。
只踢的那任大员外窝在地上翻滚求饶,心里说不出的委屈,可也不敢分辨。
分明是你这阎王赢了我十九万两黄金,怎么又成了我抢你钱财?
那魁梧汉子出脚狠辣,却并未蕴含真气,每每踢在任大员外那干瘪的屁股上,惹出道杀猪般的嚎叫。
半晌之后,或是项尘踢得累了,便就坐在一旁椅子上,两眼直盯着那任大员外,又扭头瞥向周遭的奴仆家丁,双眼一瞪。
“看甚么,还不给项某备茶!”
霎时间几个家丁只觉得心里阵阵发毛,再看见任员外那副凄惨的样子,不禁灰溜溜的钻进厨房去了。
正在此时,门外忽的传来道不疾不徐的声音。
“哦?府上有客在吗?”
那人身着黄袍,约有三十来岁,长相极为清秀,可在眉宇当中,却有种上位者独有的气势。
两眼瞥见那凄惨的身影,又看向端坐在大椅上的项尘。
隐约间,那双细眉轻微抖动。
“这位兄台,想必就是恒公新差来黑石城上任的项大将军吧?”声音陡然阴冷下来:“你好大的官威呀。”
任大员外方才还凄惨窝在地上。
此刻眼见姐夫到了,心底说不出的怨气登时全发出来,拽住那黄衫男人的衣角连连哭诉。
“姐夫!他,他打我,他还说,你姜公承是个什么东西,来了他照打不误!你快替我收拾他啊。”
魁梧汉子两眼微抬,盯住此人眼睛,气势尚并未逊色半分。
项狂徒毕竟是曾经位列的绝顶高手,便是天巽大陆的皇帝老儿,也要卖他几分面子,哪里会被这姜公承气势压住?
“你便是齐斋公?”
简短六个字,却叫那黄衫男人神色微滞,竟有种气势弱他一筹的荒诞想法。
不禁强提几分心气,冷笑道:“项将军,你公然殴打本公妻弟,且还辱骂于我,难不成,当我姜公承是好欺负的!”
“砰!”
话音刚落,只见那魁梧汉子猛地拍桌站起身来,脸色愠怒。
“某家便是当你好欺负怎地?黄毛呆鸟,且看你敢如何!”
凛凛神威犹如铁塔般伫立,巍然不动,心底却早有了计较。
这黄毛呆鸟纵容妻弟,夺了燕恒公在黑石城的两处坊市,想必他也是不知道的。
日后即便分辨起来,也是他齐斋公先霸夺他人坊市,自然理亏。
魁梧汉子几声呵斥,却将那黄衫男人惹得又惊又怒,自他位列铁秦九公起,又有哪个敢对他不敬?
细嫩的手掌时而攥紧,时而松开,最后眼神逐渐平复下来,却又带几分阴冷:“好啊项将军,你好大的胆!我们走!”
众奴仆眼看着皇袍男子带人扭身离开,心底对这项将军的印象又平添了几分恐怖。
这可是个,敢把齐斋公生生骂走的人物。
端茶来的仆人倒吸口冷气,急忙将热茶敬上,脸上不敢有半点怠慢的神色。
仍在地上哭喊泼闹的任大员外左右顾视,突兀发现姐夫竟不见了!
再扭头,却只见那魁梧汉子直挺挺立在自己身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