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黑石城中。
街边人群熙熙攘攘,时不时有挑担叫卖的商贩,由打这条街道经过。
魁梧汉子腰别楚剑,单手牵着马车徐徐而过,眼中颇有些不解。
自他踏进黑石城之后,就极少看见老幼妇孺,走路的竟大多是些商家富人,再不济也是些精壮汉子。
“呵,这倒奇了,难不成,此间就没有半个老幼?”
两眼朝四处打量,正瞥见牌楼之下,两个小厮打扮的下人出手拦住个过路富商索要钱财。
项尘心中大为不解,忙伸手拽来个路人询问。
“兄弟,此处有人胆敢光天化日拦路索要钱财,官府不管吗?”
那汉子上下瞥了项尘两眼,神情紧张:“哎呀,甚么官府啊?那索要钱财的,就是官府的人。”言罢急忙甩开项尘的大手,再不回头的走了。
魁梧汉子单手牵马,心里极为纳闷。
此处乃是燕恒公檀戬的属地,又怎会任由如此的恶吏横行,毫不加以管束呢?
心下疑惑,却也不顾许多,便单手牵马,径直朝前走去。
项尘一只脚方才买过了牌楼下的白线,眼看着那两个小厮便凑近过来,神色及其可恶。
“过路的,走这个牌楼,要三两银子,另外,车里是什么?我们得查查。”
两个小厮眼中尽是贪婪之意,当即迈步前行,却忽的被两只大手整推回去,还没反应,便整摔了个大跟斗。
魁梧汉子裸露上身,直立于牌楼之下,眼中大有蔑视之色。
“哪里来的宵小,敢搜楚某的车架,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壮硕的身躯顶天立地,恍若巨塔般矗立其间,两眼当中尽是说不出的凛然,竟叫两个小厮在气势上软了几分。
稍胖的小厮强提胆气,言辞之间还不禁有些发颤,明显是吓得不轻。
“你你你你竟敢冒犯燕恒公大人!不要脑袋了吗?”
初时魁梧汉子还面无表情,直听见这小厮说话,登时仰头豪放大笑片刻,又忽的低头盯住二人,如同猛虎捕猎。
“两个有眼无珠的东西,某家便是恒公帐下门客,自今日起,便是黑石城的客卿,是谁不要脑袋?”
魁梧汉子脸上还带着笑意,随意朝那两个小厮的屁股上踢了几脚,便停了下来。
略微颔首,两眼盯着牌楼之下的一条白线。
“你们两个,且与项某说说,这白线是甚么意思,为何朝过往行人索要钱财?”
周围好事百姓愈来愈多,连带着方才被项尘拽住询问那汉子也围了过来。
不等两人说话,人群当中便走出个精壮汉子,面露忿忿之色。
“还不是那天杀的曾魁,白线那边,是齐斋公的属地,他不敢索要,便在此间画条白线lè su一过往行人。”
魁梧汉子身若铁塔,猛地伸手拽起那稍胖的小厮,拎在半空。
“我且问你,此事是真是假!”
怒目圆睁,神威真如护法金刚般震慑人心,只吓得那小厮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稍瘦的小厮见那人被举在半空,心中顿时有些惊惧,急忙开口。
“大大人,这都是曾首领的意思,与我们无关呐。”
“哼!”
魁梧汉子一声冷哼,随手将那稍胖的小厮扔在地上。
“且带我去见那混账!”
狂徒项尘侠肝义胆,生平最见不得恃强凌弱,此刻听闻那曾魁竟是如此败类,心中不禁愠怒。
两个小厮见此人神威如此,也不敢怠慢,当即连滚带爬,带路朝曾魁大宅赶去。
魁梧汉子也不急切,只拽着马车跟在后面,紧随其后的便是无数围观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