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睡一会儿觉,不冬眠了。”冯冰说道,“沈萧你自己盯着啊哦!”
“知道了。”
工程师回到自己的房间,认为现在已经有足够的时间要让自己去消磨了,他打开催眠灯,强迫自己睡一会儿,根据沈萧的星图,太阳系已经消失了,他想在梦里给自己一个理由去忘记这件事情,尽管他知道不可能,因为那样的一种创口已经在他的记忆里留下了永久的痕迹,再也不可能擦除了。
他突然想起,在逻辑攻击,在一切开始之前发生过的事,是一段平铺直叙的往事,唯一的变故就是妻子死了,而且是自杀的,普通的事情太多了,他想不起来任何细节,想到自己熟悉的一切在瞬间轰然崩塌,而且就像铁水一般牢牢烙在了脑子里,他越是想回忆之前的事情,就越觉得那时是非常荒诞的,逻辑攻击虽然没有夺取他对世界的所有认知,但这样的矛盾比彻底忘记还要来的痛苦。他总觉得最近的事情是一种偶然性,偶然间人类文明结实了其他的文明,而且第一个接触的是一个善意的个体,都是偶然,现在看来,一个物种学会善良才是最偶然的,比如人类。或者说,恶意是一种本性,所谓善良,指的就是遮挡恶意是否成功,大多数文明肯定认为这样很没有必要甚至不知道有遮挡恶意这一说法,所有的善良和所谓的国泰民安都是偶然,“平铺直叙的作文是很少的”,这一点人们应该是都懂的。
“但人类强调的就是平铺直叙,就好像是审美不太一样似的,他们认为这是主观上喜不喜欢的问题,而不是客观上必须和禁止的问题,所以,一旦有文明来攻击了,甚至连攻击都不用,只要用邪乎的手段通知全人类,他们马上要灭绝了,他们搞不好就已经溃不成军了。”张长青说道,事实上,冯冰曾经是张长青的学生。
“老师,这我知道,可是,这又和我所要做的有什么关系呢?”冯冰说道。
“其实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说,有些东西并没有你想象地那样强大,有些东西也没有你想象的那样弱小,都是有一些偏见的,除了数学。”
“你是说,你不喜欢语文的一些刻意的夸张和贬低?”
“现在我只是随便说说的,假设在未来的某一时刻,文学有一把精确的尺来衡量一切,你会觉得怎么样?”
“可能是好的,也有可能……会毁了整个世界。”
“真正的原因是什么?”
“是……这样的话……可能会有大波人的创造与那把尺不一样。”
“现在,有一把尺在被造出来,我只是随便说说,你有没有发现一些文学的题目,那些主观题越来越精确了。”
“这很正常,为了得高分谁都会这么干。”
“那么,技术和文学、音乐之类的东西,哪个稍微重要一点?”
“至少目前是那些文学、音乐等等的东西,老师,你也知道,科技的发展并不快。”
“所以我希望,有些东西可以促进……加快科技的发展,最好在某些领域有所突破,然后带动这些东西。”
“老师,你并不喜欢趋于格式化的文学艺术,这样可能会……”
“我知道,但,这样的未来不是已成定局了吗?现在所有的文章都会变成由字符组成的矩阵,总有一天,文章所具有,我们理解的最肤浅的含义,就会不复存在了,取而代之,那些矩阵的含义就是段落的整齐或参差,那些高低不平的格式就成了它的魅力,而我们目前所认知的,其实只是最肤浅的内容,最肤浅,而我们居然认为那些婴儿都能看出来的图案是文字的表皮。”张长青说道,“我看,有人说,懂得越多,看到的东西越多,就像是圆的周长随面积增大,但事实上,增大的不是周长,而是圆的边越来越厚了,他们已经忘了自己最初的理解,这也就是为什么,现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