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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才略瞥了一眼,不由咦了一声。

    本期邸报,重诉的是正德十二年之应州大战,文字寥寥,结果记载,“蒙古军队阵亡十六人,明军阵亡五十二人”。

    钱宁切齿道,“此文作者居心叵测!”

    朱寿不免怅然,应州大战,在自己调度之下,大明重挫鞑靼,双方死亡数以万计!危急关头,又有玉摧红救自己的那一出,于万军之中红衣少侠来去自如,偶然回想,场景历历在目,何等的意气风发。

    只可惜,这史书却要根据邸报之记载撰写。

    表面上,这一次,邸报淡化描写应州大战时双方伤亡情况,十六比五十二,将大明将士的浴血奋战的功劳轻松抹杀,暗示着应州之战其实是明军失败,同时剑指着自己这位威武大将军是在事后吹牛!

    “这特么谁干的?”朱寿皱眉道。

    “当今邸报总编徐渭徐文长!现在在外面候着呢,是杀是剐,请太师示下。”钱宁道。

    “他怎么讲?”朱寿道。

    “又特么一个死谰的!”钱宁忍不住骂道。

    朱寿闻声撇嘴抚掌,大明作风开化,文士们历来畅所欲言,不可能总是以杀禁之,应州大战时,徐渭确实不在现场,他执笔有误了也还算情有可原,不过,徐渭这一声“臣死谏”,真真把自己的小命保住了。

    “不行,这事我得找个做证的。”朱寿自语道。

    “大同总兵查钺,七星堆血战,他的玄甲铁骑当时可是您麾下的绝对主力。”钱宁提示道。

    “这么大点事,怎么可以随意调动边关大将。”朱寿摇头道,“对了,江濒可以做证,这小子当时可是吃亏不小!”

    “平虏伯江濒外出公干,三月未曾回京。”一边的随从小声进言。

    朱寿瞥着自己身上的红狐大氅,眼中一亮道,“那给我把玉摧红找出来,我要他出来做这铁证,可不能让老子们当初在应州白忙了!”

    此为前言,上不能杀死谏之士,虽然钱宁痛恨,邸报总编徐渭在风雪中跪足三个时辰之后,傲然回府修养。

    而玉摧红,虽然经多方寻找,始终不见影踪,他象风一般,凭空在中土之地消失了。

    又一年后。

    江南,文德桥边乌衣巷。

    唐诗有云: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这是大唐诗人刘禹锡写下的一首怀古诗。凭吊东晋时,南京秦淮河上朱雀桥和南岸的乌衣巷的繁华鼎盛,到唐代,野草丛生,荒凉残照的惨象。

    名句犹在耳边,偏偏沧海桑田,如今的乌衣巷,在江南查家的治理之下,不复当年荒废景象,当然,此地己经被视为江宁第一禁区,平素确实人迹罕至。

    今日,乌衣巷凤凰台朱门洞开,其中冠盖云集,高朋满座,几十年难得一见的热闹场景。

    “幸会,幸会”

    “久仰,久仰”。

    内厅之中,挺胸塌肚的一群大爷们济济一堂,相互忙着拱手作揖,转背却笑脸一收,俨然不知道谁是谁。

    堂外马厩马肥,堂内暖阁轻裘,来往的是:大江上下游三十六路漕帮总把头总舵主,五湖里赶脚跑船的七十二路大镖局总镖头,还有大大小小消息最快风声最紧,连接各路江湖人物的客栈大掌柜子。

    凤凰台外厅,各位江湖豪客持请柬入内,众大人物将红请帖一展,门房接待的查府小厮接了,当场用金剪子挑开,请帖内层赫然夹着一千两银票。

    江湖豪客们暗赞查家行事缜密而出手阔绰,也算不虚此行。

    外厅内,锦饰软塌随意放置,南国瓜果任取,厅四角的中央皆有假山流水,游鱼见池,池中竟然是一人高的橘色珊瑚树。

    池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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