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宇翔又开始在麻将馆里厮混,他现在已不再是孤家寡人了,他身后跟了两个小弟,一个是狗子,另一个则是新入赢帮的瘦精猴,大名侯振昆。
赢宇翔现在急需捞点儿xiàn j,准备带狗子和瘦精猴两人南下,到澳门或者gd碰碰运气。此地已不宜久留了,从他来到这个地方,就没有几天安稳的日子可过,赢宇翔怀疑是风水和运势导致的流年不利,很可能会冲克到他的头上,到那时什么都晚了,他现在过的应该算作是刀口舔血的日子,黑白两道均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般艰辛,最怕的是大意,大意失荆州。
他在麻将馆里坐了将近五个小时,腰酸背疼的。狗子一直站在他的旁边,看着他打牌。瘦精猴的手痒得不行,在赢宇翔身边钓了几次鱼,赢了二千多块钱,立刻就顶上靠窗子的那一桌的三缺一,和两个女人还有一个矮胖子的男人打sc小麻将去了。
赢宇翔这一桌是港台最流行的打法,他上来只转了一圈半,就和了一副大牌,是四暗刻,直接进账二万四千块钱。后又陆陆续续和了几个三暗刻,他这五个小时下来,足有四c五万块钱进账。今天的收获可真是不小。他现在有了瘦精猴和狗子助阵,胆子着实壮了不少,也敢放手大拼了,不像以前那样畏手畏脚的——本来是可以和大牌的,却打点儿折扣,非要和它个不伦不类的牌,赚些不显眼的小钱。
大凡沾赌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所以根本用不着同情。
赢宇翔推da一牌后站起身来,他往桌面上很大手笔地扔了两千块钱下来,算是对三个牌搭子的一点小意思,然后招呼狗子出去准备找地方吃饭。他没有理会瘦精猴,知道那小子贪赌成性,一时半会儿也解不了瘾,许他打个通宵算了。谁知他和狗子走了没几步,瘦精猴从后面撵了上来。“兄弟,怎么走也不招呼老哥一声?”
“哇,有进步!过足瘾了?”
“哪呀,老哥这人最有自制能力了!”“自制力?”赢宇翔哧鼻哼了一声,“你要是有自制力,那些高利贷是怎么回事?”赢宇翔斜着眼睛看着他,“你也不会缠着我非要入伙,还鼓动我南下gd,你不就是想跑路,出去躲债吗?干吗装得像是痴情的小媳妇?”
“哇,你真不得了,连这都猜得出,哥哥也不想骗你,是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了!”他揩了揩鼻子,又挠了挠头皮,拽着赢宇翔上了两级台阶,往“东来顺顺顺”火锅店门里走,“哥哥要是再不跑路,很可能这辈子你都见不着哥哥了,被人‘喀喳’做掉,扔进阴沟,填老鼠洞去了!”
“有那么玄吗?真要那样,那也是报应爽然,像你这样的,活该!”
“嘿,我说兄弟,哥哥好像和你没仇,用不着这么明显吧,这让老哥我多难受!就算不同情,也用不着落井下石啊!这不明摆伤我自尊?”
“没看出来,就你还有自尊?自尊在你这儿卖多少钱?”赢宇翔接过fu u员的点菜单,一边在上面划着钩,一边对瘦精猴调侃着说。“为了赌,连老婆孩子都不要了,你还自尊呢。真让人汗!”
“别这样!我说兄弟,你总得给老哥我留点儿面子,大庭广众的,我这不是被那娘们儿扫地出门了么?”他装得很委屈的样子,随后趴在桌子上,把手放在脸的一侧挡了个弧形,压低了声音对赢宇翔说:“我要是不和她们娘俩儿离婚,这高利贷主能放过她们吗?唉!”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两只胳膊直直地探向空中,懒懒地伸了个腰。“行了,猴子哥,别再那儿玩忧郁了,这儿没娘们儿!点菜,点菜!想吃啥自己点,我和狗子的点好了!”赢宇翔把菜单扔到他的面前,端起狗子给他倒好的茶水,呷了一口,惬意地往后仰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赢宇翔突然感觉到肩膀一沉,他的左肩上压了一只胳膊肘子,他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