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视留守的卫队,在忙碌中等待张世杰的回信。
张世杰这边心情与留守二人略有不同,毕竟他指挥水师这么久就没打赢过。不过此番前来是登陆战,主要还看陆地上打得如何,因此他也不太担忧。如今元军水师都在北方,听皇上说是远征ri běn遭受重创,也不太可能南下干扰他们。
海上风浪又不大,今日天气又不错,可算赶上个好日子。张世杰就坐在船舷边上直勾勾地盯着外面。毕竟航行到琼州要三天两夜之久,确实有些无聊。
赵昺也一边在路上走着,一边暗自点头。”老陆治理政务倒是一把好手,这六万多降军如果由我来安顿,怕是早就反了。”
当初六万降军来到易城,本地是没有办法压制这些军队的。赵昺那时候还有些担心。等到了易城一看,老陆把什么都准备好了。从安南国内沿着海边走来,刚到一个山谷入口,只见数面宋字大旗迎风招展。那几个比较忠诚的千户当即就掉出眼泪了。
等他们走过去,沿途有父老乡亲前来慰军,虽然谈不上吃的多好,但总比在元军手下打安南时的伙食要强上许多。后面道路有些泥泞难走,每隔几十里就有一处营寨,分好了牌号。众士兵进去就能直接驻扎下来,吃上热腾腾的饭菜过夜。等到了城边上,匠作局的人就安排他们住进特制的营地,里面都是一排排的木屋,十几个人住一间。
依旧有那父老乡亲风雨无阻地过来问候,热气腾腾的鱼肉米饭吃着,那些父老乡亲们还与他们闲聊,以自身经历证明漂泊的日子已经过去了,以后可以在此安顿下来,米饭鱼肉管够。这一下就驱散了长途行军带来的怨气,对这些平日里被人欺压殴打的宋军士卒们来说,天堂也不过就是这样啊!
就这么住几天,赵昺在张世杰的帮助下,抽出每个千户手下的亲信精锐,拉到城北面的校场去训练,美其名曰“体能训练”。实际上就是让这一帮老兵油子编进易城原由的兵丁中一起训练,用极为严酷的体罚和每日高强度的训练培养他们的服从性,练得这帮新来的叫苦不迭。
而原来老营里的人,每天也被规定了固定的作息时间,早晨起来开始早操,早操之后跟着去开垦田地或者伐木,中午集体吃饭,下午再干一会活就可以休息吃饭了。都是当初赵昺带人开荒这里时定下的老规矩。
这群被抽走的“精锐”可就苦了,长跑五公里,每天上下午各一次。一开始那些易城老兵们就是负重跑的,新丁不用。等他们稍微适应一点以后要求标准就看齐了,大家一起跑,一人犯错全班受罚。这地方军队的各级建制名号也有所不同,都是以十五人一个班,五个班为一个排,五个排为一个营组织起来的。每次校阅的时候横平竖直地站成一个方阵。
一开始那些降军里过来的老兵极为痛恨练队形之类的花俏项目,但不照做活着做的不好就要挨军棍。若是屡犯军纪或者跟教官动手,还要被拉出去砍头。
有些老兵充当的教官打他们打得比较狠,被这些人记恨上。有时也会看到教官一瘸一拐地回到营里,这些新兵还恶意猜测着“莫不是被哪位好汉打了闷棍罢!”
后来新兵里面学的好的在队列和长跑方面挑战赢了老兵教官,也按照记忆中那些人一一报复回来。这时他们才知道,教官手下队伍成绩不好的,每月要挨上二十军棍,实打实的二十军棍,打得皮开肉绽。
你也挨揍我也挨揍,大家都是军汉出身,偶尔彼此调侃嘲笑两句,关系也就融洽起来了。后来大概是上面的人觉得他们练得不错,这些人就摇身一变成了“军法队”和“班长队”,其中军法队是绑定在一起的,有老兵有新兵,用来维护军纪。而班长队就各自安插到老营里负责带兵。
这营里的刑法极重,动不动就打棍子杀头,操练起来是非常苦,哪有天天练兵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