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相公回来了!“赵昺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高兴得蹦了起来。不怪他如此兴奋,毕竟他和老陆那是一同荒岛逃生过的。都说人生四大铁中头一条就是一起扛过枪,他跟老陆那是一起杀过人的,铁的不能再铁了。
一见到老陆下船,赵昺就直接跳进了老陆怀里,但老陆见到赵昺,神色却依然紧绷着。
“陈国峻死了。”
身边张世杰脸上的笑意顿时凝固起来,而赵昺也是惊得张大了嘴巴,抬头望向一点都不显老的陆大人。
“怎么回事?。”张世杰急急地问道。
就在陈国峻派出白鹤大营最后一支机动力量之后第二天早晨,他照常营地里跟卫兵一起吃饭,接着三只羽箭远远飞来,其中一支羽箭正中胸口,另外两支擦肩而过。陈国峻仰头便倒了下去。随后那几个身穿安南军服潜入大营的蒙古人哨探夺马便逃。
被抬入帐篷内的陈国峻剪掉箭杆,又笑着出来巡视了一番亲卫营,只说自己身上当时身上有甲,让勋贵和亲卫们莫要担心,随后再次回到帐篷里就再没出来过。这时他最信任的亲兵已经纵马飞奔在白鹤大营到升龙的路上,一路还带着哭腔大喊着:“普刁大捷!普刁大捷!怀文候率三千人阵斩过万!”
升龙城彻底沸腾了。前些年京城里谁不知道怀文候家小公子是个惹是生非的主?他手下那些亲卫哪个没在城里打架斗殴被抓起来过?只听说他殿前请战被太皇特允了,没想到那个混小子上战场竟然如此英勇?
随后皇上和太皇亲自密会来史,大为振奋,太皇决定亲自去白鹤嘉奖指挥有功的陈国峻。
太皇犹豫良久,还是将陈国峻死于元军哨探冷箭的消息告诉了陆秀夫,随后按照陈国峻临终时的遗言,直接去白鹤坐镇,以定军心。陆秀夫因此连夜出海乘船来到易城。
赵昺听了陆秀夫的叙述,沉吟良久,叹道:“唆都真是用兵的鬼才啊,以正合,以奇胜。统领着一群降军都能一路攻城略地,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安南人的地盘里留这种暗子,好厉害!“
陆秀夫和张世杰也点头称是。陆秀夫也说:“那几个蒙古人弓马极为娴熟,当算唆都军里最优秀的哨探了,应该是唆都进攻支棱或者内旁两个关隘时潜伏进来做哨探的,没想到还真的捞了一条大鱼。”
张世杰随后倒是摇摇头:“这一箭应该无关大局。陈晃亲涉险地坐镇大营的话,军队士气未必会受影响,唆都还是得硬啃万劫。不过我们的人倒是应该出发了。”如今已经是二月末了,唆都肯定不想将战斗拖到四月雨季,因此只能全力攻打万劫城。赵昺和张世杰苦等半年的机会就这么悄然降临了。
三人议定以后就按计划行事,陆秀夫留在城里接手治政,张世杰和赵昺带着易城的全部家当动身了。二千多宋人士兵都是按照新式练兵法操练出来的,队列齐整,气度森严。另有三千民夫用新式的“独轮车”搬运宋军所需的粮草。
三人登上校场的高台,众人都知道这是张枢密要训话了。张世杰中气十足,对着下面的士兵大声说道:“你们跟着我操练已经很久了,最初我们只是想保护易城不受骚扰,让父老乡亲们安居乐业。但如今那些蒙古鞑子已经入侵了安南!如果安南战败,易城将来必定会受到元军的两边夹击,到时我恐怕等又要跳海了。”张世杰背着赵昺的演讲稿,不由得露出一点笑意,底下的士兵也跟着轰然大笑。
但他神情一肃,“我给你们讲过,蒙古人率领的北路大军,如今至少有一半以上是宋人,他们是我们的同胞兄弟。他们被逼着攀爬城墙,被箭射死,被城墙上的热油泼,那些蒙古人就拿到站在后面,轻轻松松地喊着退后者斩,然后把他们砍死在阵前。等他们死伤惨重地攻下安南,蒙古人还会驱使着他们来消灭我易城,让我们自相残杀。蒙古人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