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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黑风高,也看不见外面。这船任凭风吹浪打一动不动,估计是搁浅了。赵昺见陆秀夫昏过去仍有呼吸,知道他是严重脱力了。他突然感到有些崩溃,低声抽泣起来,哭着哭着便睡着了。赵昺年纪太小,睡的倒是十分安稳。老陆昨晚累到昏迷过去,太阳一露头居然就红着眼睛,拖着疲惫的身躯起来了,随后将官家也叫醒了。

    赵昺知道现在依旧谈不上脱险,他和老陆连身在何方都不知道,不得不警觉一点。因此也不生气,随着陆秀夫所指的方向看过去,面前展开的是一片广阔的沙滩。这沙滩后面地势渐升,远远看过去都是树,还有几户人家,看起来像个村子,再往左右一望,怪石嶙峋,两侧都是山。

    “这里倒是个不错的良港。”赵昺人小鬼大,跳起来拍拍陆秀夫的肩膀,“陆爱卿,你没把船开到山上撞死,朕心甚慰。若有天下太平那一天的话,朕就给你下一道奉旨开船的圣旨。”

    这船是尖底的海船,老陆误打误撞的竟然开到一个天然良港里搁浅在沙滩上,他自己也不由得生出死里逃生之感,心情大好。听赵昺拿奉旨填词的柳三变挤兑他,当时就大笑起来:“若是真能反攻北元,有那天下太平的一天,官家就算下旨让臣葬身鱼腹,臣也听了。”

    赵昺也跟着笑,“咱们两个丧家之犬还做驱逐胡虏恢复中华的大梦呢!先上岸去看看吧,也不知道漂到哪里了。另外别臣臣的了,海上不吉利。“

    老赵现在看得开了,也不矫情,与赵昺稍微商量了一下,二人以叔侄相称,赵昺化名张传礼,他却闹着非要让老赵化名叫陈宜南。

    大宋朝流亡海上之前的末任宰相是陈宜中,字与权。这老陈在流亡海上以后说去占城借兵,接着就音讯全无了。赵昺觉得这人不靠谱,就让陆秀夫用这个化名来嘲笑他。老陆扭捏许久,毕竟他曾经给陈宜中做过幕僚,那是他老上司了。:“将来如果有人知道这段故事,陈相公可真是青史留名了。”

    二人下船上岸,走到村口,才看到有个老丈已经迎了出来。老丈见他们只有两人,一个落魄书生,一个小孩,衣服破破烂烂的,都被海水浸透了,戒心也就小了很多。但见那中年书生身上看起来是被海水过多次的,仍有斑斑血迹,又有些摸不清他们的来路。

    老陆就按照赵昺之前定下的说法,只说带着小侄是被蒙古人追得驾着船下海,后来看到海上两军在交战,慌不择路才跑到这里。

    赵昺嫌陆秀夫不会套话,就自顾自的上来跟老丈攀谈起来。老人对孩子大都是比较喜爱的,尤其是赵昺皮肤白皙,一看就是娇生惯养出身的,又伶俐可爱,很快就把话匣子打开了,看得陆秀夫叹为观止。

    原来这老丈名叫毛渊,快六十了,是这村子的村长。这地方叫螺洲岛,是恩州府治下阳江县地界。岛上的人以打鱼为生,从前总是打了鱼去阳江卖了换米和盐,如今阳江那边大乱,县令早逃了,几伙泼皮liu áng在城里大打出手,米也没得买了,盐如今也没人管,所以叫村里一户人专门负责煮盐,能做到自给自足。

    或许是见他们也没什么威胁,村里人就让他们暂住在一件空着的木屋里,原主人是一对夫妇,打鱼出海再没回来,已经死去有两年了。事急从权,陆秀夫虽然觉得不太吉利,却也没更好的办法。

    现在正是“串乌”上窜的季节,现在村子没法跟外界互通有无,打上来的鱼也多得吃不完,老丈就拎了两条大串乌过来。这串乌就是后世的马鲛鱼,吃起来口感其实不错的。

    一代宰相就这么成了伙夫,每天早晨上山去挑水,接着拎两条鱼下锅蒸一下,吃饱了就与赵昺闲聊。一路逃生过来他早已不把赵昺当小孩看待。老少爷们两个就坐在村边的山脚下唠嗑,准确地说是赵昺在给陆秀夫讲课。

    “陈叔熟读经史,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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