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类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因为,他们在欺凌弱者的时候会得到一种无可名状的快感。
或者可以说,人性里有一种名叫残忍的鬼东西。
阴冷的毒蛇只是偶然闯进人类的领地,然后人类在最初的胆怯与恐惧之后,会挥舞着铁锹将那可怜的毒蛇一下子斩成两段。
古往今来,人类发明了不知道多少种shā rén的兵器。有的见血封喉,有的破城灭国。催使人类不断更新兵器的或许也跟这种残忍有关。
这个世界,对你抱有善意的人很少,并且这样的善意还不是无缘无故的。
亲人,恋人,朋友,他们会给予你一丝温暖之外,躲过陌生人,就很少会给予你这样的温存。
麻子不会给予聂锋一丝温存,甚至,还带来的是绝望与痛苦。
欺凌弱者,本就是残忍。
对付这样的残忍,徐的法子就是砍过去。
既然你要伤害我,那我就伤害你。这是徐朴素的道理,他不太明白人性是什么,也不太明白善恶是什么,他只明白只要有人打算对他动刀子,他就可以shā rén了。
shā rén,也是件残忍的事。
相比于其他生物的同类相残,人类彼此之间的厮杀无疑是做的最彻底的一种。
罪恶感,以及负罪感这样的东西对脑袋里似乎缺根筋的徐来说并没有多大影响。
有时候,徐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太正常。
刀很宽,刀锋像是一弯新月。
银亮的刀锋微微翘起,渗人的弧度看上去就觉得残酷。
这样的刀,柔韧,坚固,并且锋利。
只需要斜着砍下来,没毛病只要是人类的血肉之躯基本上都可以斩断的。
很难想象人类把这种残忍演化成一种艺术,一种名叫兵器的艺术。
徐看着杵着刀,一瘸一拐走到麻子身前的聂锋,他忽然觉得这个小子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与锈钝的菜刀相必,这把大刀看起来都可怕极了,聂锋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觉得只要挥下这样的刀就可以杀了麻子。
这样残忍的念头从聂锋的脑袋里冒出来,然后就再也埋不进心渊了。
仿佛灵魂里释放了一头野兽,一头不怕死,要吃人的野兽。
在麻子快要崩溃的目光里,聂锋抓起比较沉重的刀,然后颤抖着举过头顶。
血,在沸腾。
聂锋心头的痛苦这一刻都变成了怒火,仿佛要焚山煮海。
“饶,饶命!”
麻子的脸白的渗人,吓的一股液体止不住的从裤管里流了出来。
噗
在刀举到最高处的时候,聂锋挥下了里的刀。
握刀的人只是个少年,所以臂力不足,一刀也未能将麻子的脑袋卸下来。
过掌宽的刀锋嵌在麻子的脖子上,血顺着银亮的刀身一直喷到聂锋的脸上。
滚烫,然后就是突如其来的酣畅。
双挣扎着想要去抓卡在脖子里的刀,但是,那宛如深渊般的痛苦早就将麻子的意识淹没,然后,就是无尽无量的永夜。
死,就是这么简单。
虽然没有力气砍断骨头,但是,只要这样的一刀划破喉咙,麻子也只能是死。
没有shā rén的恐惧,更没有shā rén的罪恶,甚至连那宛如死鱼眼般的眼睛也不怎么讨厌。
聂锋忽的心想,shā rén,原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杵着染血的刀,然后继续。
继续的意思,就是继续shā rén的意思。
血,粘稠粘稠的,看上去恶心极了。
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