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中的抽离不动声色的紧了紧。
原本一肚子火无出泄,眼下正好有几个不识好歹的来送死,夏弦月当然忍不住嘴角带笑。
那些个拦住她去路的登徒子,又怎晓得夏弦月在想什么,早被她的浅笑嫣然迷的神魂颠倒,色胆更甚。
“爷,我去帮夏姑娘。”闫日雏最是看不怪这种事情,未得罹烈罗同意,他早已一脸愤愤的起身,就要出马教训那帮浪荡之徒。
江南横了他一眼,撇嘴道:“人家在皇城脚下都能无视王法拿着抽离杀人不眨眼,如今更是到了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用得着你去出头?”
说完又继续看着夏弦月,只是这次江南的目光从她可恨的脸上落在她的袖口处,透过她薄如蝉翼的广袖,隐约看到微微泛紫光的抽离早已被她不动神色的握在手中,眼珠子转来转去心中有了计量。
她又看向那些登徒子,带着嘲讽与轻微的怜悯,暗暗摇头叹息。
哎!
这些男人真是可怜,眼下还不知道他们色胆包天调戏的女子,不过是一个蛇蝎美人罢了。
江南想好了,倘若待会夏弦月动手取人性命,她便上前装好人,让那些人知道谁才是表里如一的好人,谁才是毒蝎心肠的坏人。
有这样的想法,江南当然得先拦住想要上前搭救她的闫日雏,可不能让他上演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否则自己的计划泡汤不说,还便宜了夏弦月。换言之江南即使没想过借此小小报复夏弦月,也会去阻止闫日雏救她。
为的就是不让夏弦月讨一点巧。
想到夏弦月下一刻就要认栽成杀人女魔头的形象,她偷偷笑了起来,都快忍不住催促她快些动手了呢!
闫日雏自是不知江南阻止他帮忙,是因为她早已打好了小算盘,还单纯的觉得她方才的一番话似乎说的很有道理。
第一次见到夏弦月的时候,可不就是因为她在客栈杀人才把她带回侯府的嘛。
想起她杀人时天不怕地不怕镇定自如的模样,闫日雏又重新坐了下来。
不仅没了之前的担忧,还一副坐等着看她如何动手的好事者心态。
“妹妹似天仙下凡,哥哥们见了你早已六神无主,妹妹若是肯赏脸坐下来同我们小酌几杯,待会保管你要什么有什么,可好?”
这人鼠目放光,张口便是熏天的酒气,令人作呕。
许是仗着身边人多,又喝了几壶猫尿,色眯眯的伸出手就妄想触摸夏弦月的下巴。
看着面前肮脏的手伸过来,她不躲不闪,继续粉饰太平的假笑,藏于袖中的抽离却似是嗅出了她心底的杀戮之意,散发出的紫光越来越亮,似是按耐不住要饮血一般。
可惜未待抽离出手砍了那小人的手指头,风尘落一阵风似的站过来,那人的指头直指他鼻尖。
他双臂大张,两腮鼓鼓的,塞满了未来得及下咽的汤圆,滑稽的护在夏弦月跟前。
“打哪儿冒出这么个不知好歹的东西,敢挡着我同妹妹说话。”那小人打着酒嗝,看到半路杀出的不是一个程咬金,是个弱不禁风的白面小生,心中不带怕的,抬手就要朝他打去。
挥袖升风。
哪还轮得到他动手,夏弦月早就将碍事的风尘落推至一边,叫他别挡在这儿添乱。
方才就是他愚蠢的行为才让自己添的堵,如今还拦在前头妨碍自己泻火,她又怎肯?
眼见风尘落被推开,扬起的大手看似就要掴在夏弦月粉面桃花的脸上,不过袖中的抽离可不是吃素的,早已迫不及待的出鞘。
闪着寒光的利器顺势要斩齐了那小人的五根指头。
另一边,与此同时,江南遏制住溢于言表的兴奋,冲过去准备横在二人中间装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