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颔首轻声道:“老爷。月儿系外人,与臣妾坐下桌就好。”
袁湛的神色变了变,却不再言语。径直走向了上桌,坐了下来。
王心蕊只当没见,拉着月儿就下桌的最末坐了下来。然而童月还是弹了起身。对着王心蕊道:“娘,我还是与霁儿姐姐站着就好。”
王心蕊哪里听不出她的心思;自己这是造孽了,当初是自己生病,随着他来到了阳夏;加之自己的软弱和他百般的柔情,最后还是答应他成为了府里的三夫人;如今见着女儿这般,自己真真是无地自容了;当日怎么就未曾想到,若月儿来了,她该如何自处?如今听得她这样说,只道:“那,娘亲也不坐了。”说完便要站起来。
童月扯了一下她的衣袖,蹙眉道:“娘,您不要为难我了。”
王心蕊叹息了一声,本就对这孩子满是愧疚;躲在这府内,两年多了,都未曾去寻找过她,而今反而是她来找到了自己;又是这样的境地,想来又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这本该热热闹闹的守岁,也就因为袁湛的郁郁表情,加之童月的尴尬处境中,变得有些诡异了来;满屋子里就只能听见袁婳的欢笑声,偶尔是谢舒钗嗔怪的声音。
童月打量了一圈,上桌本该是老爷夫人们坐的地方;现下母亲带着自己坐在了下桌,那边就剩得几个府里的老人儿,还有位年纪与母亲相仿的,想必是二夫人了;身形十分瘦削,五官倒是精致,化着稍浓的妆,那一对儿三角眼,带了些许的魅色;此刻只冷冷地磕着瓜子儿,并不理会人。母亲这一桌多数是下人,年纪比外围站着的一圈要大些,几个人拉扯着说着体己话,并不曾过多理会自己的母亲。另一桌是各人的奶妈子,有一位手里还抱着个小女娃儿,与自己的年纪相仿,一看便知识二夫人的孩子,那三角眼生得就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此刻正拿眼睛看着各人的神色,甚是觉得有趣。
“哎!你瞧那双三角眼睛,以后可有的受了。”霁儿碰了碰童月的胳膊,在耳边轻声道。
童月心中有些烦躁,刚才见到母亲的欣喜淡去了大半,如今听得霁儿这般说,便道:“与我何干?”说完就知道自己没意思了。如今找到母亲,不与母亲住在一起,那又能上得哪里去?
霁儿看得出她心里难受,倒是不再打趣她了,安慰道:“不打紧的,我打小就在他们这种公子xiǎ一 jiě的环境里打爬过来,真要有什么事儿,我还能不帮你?”
童月相信霁儿是在这种公子xiǎ一 jiě的环境做奴婢长大的,却不信所有的公子xiǎ一 jiě都是一样的,她心里更能觉得,谢老夫人调教下的公子xiǎ一 jiě,必定错不了。
“何况,你现在也是半个xiǎ一 jiě了,能弹琴,会写字,会念书”霁儿又开始掰着指头数开了。
“你停下。”童月无奈地叹息。她怎么就不知晓,既是公子xiǎ一 jiě,自己会的,他们岂有不会的?何况自己才学了多大会功夫?与他们比这些,不是找不自在么?
霁儿咋舌,瞪了一眼童月,跟着她就那么站着不再言语了。
新年的一到,厅里的人倒都少了先前的慵懒了;下桌的人包括王心蕊都站了起来,及守在外面的小斯们,都进来,男子跪着,女子躬身,都齐齐地向袁湛及各位夫人行了新年之礼。
袁湛方才露出了笑容,也对一群人送去了祝福;这时谢舒钗及另一位夫人方起身,向袁湛施礼,送祝福;继而一层层地跪拜过去。最后是些同辈们互相道贺,就像之前未曾发生什么一般,一个个脸上满是笑容。
“明晨需去祭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