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滂沱大雨和枪战的缘故,街道上根本看不到半个人影,廖北风和弟兄们很快就在杂货铺掌柜的接应下,暂时摆脱危局。
杂货铺掌柜姓刘,四十来岁,他对廖北风说,昔阳城门紧闭,戒备森严,这次马平汉势在必得,想从城门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廖北风深感头疼,就这么被困在城里,与瓮中之鳖无异,用不了多久时间,马平汉势必会组织jg chá全城搜捕。
县城绝对不能久留,必须想办法出城才行。
看着全身湿漉漉的弟兄们,其中还有几人中弹受伤。
廖北风急忙叫来小满,让弟兄们暂作休息,清点好弹药,该包扎的迅速包扎,随时做好战斗准备。
后院房里,老爷子在炮楼的照料下,脱下身上湿漉漉的黑衣大褂,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看的炮楼心酸不已。
廖北风走进房间,看到这一幕也是心如刀绞,但却只能强忍住心中情绪。
“父亲,我们可能暂时出不了城,您安心在这里休息,刘掌柜是自己人,等过了风头,他会想办法送您出城安顿。”廖北风说道。
“少爷,老爷这”炮楼欲言又止,显然是担心老爷子的身体状况,但在这样的处境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老爷子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穿上一身干净衣服,坐在床榻上,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看了看,最后停在炮楼身上。
“乐长生,我记得是宣统三年中秋那天,你母亲因难产而死,你刚出生就被我带回家来。”老爷子突然说道。
炮楼霍的抬头,豆大的泪水止不住的掉,更是噗通一声就跪在地上。
“你父亲过去是我身边的马弁,随我出生入死多年,最后为救我而死,可惜,到死他都没能见你一面。”
老爷子像是陷入回忆,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接着道:“我记得那一年,刚得知要当爹时,你父亲每天都来烦我,要我给你取名。那时我因为公务繁忙一直没抽出空来,直到你父亲临死,还不忘提醒我。”
“你爹为人忠厚肝胆,性格开朗活泼,那年他比现在的你大不了几岁,我便为他取来长生二字,你爹姓乐,因此你便得名乐长生,他念着这个名字,颇为满意,直到最后含笑而终。”
炮楼哭的全身哆嗦,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个响头道:“老爷恩情,我来世今生都不敢忘。”
老爷子摆了摆手道:“你呀,就是太实诚,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我们早已经是一家人了。”
“父亲,这些话还是等出了城以后再说吧。”廖北风听着这些话心里很不是滋味,总感觉老爷子这是在交代身后事。
老爷子摇了摇头,接着道:“你们两个还年轻,生逢乱世或许能闯出一份名堂,今后就以兄弟相称,相互扶持。”
炮楼怔怔出神,有些不太明白老爷的意思。
倒是廖北风比较干脆,拽了炮楼一把,催促道:“还不叫爹?”
炮楼擦了擦眼泪,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磕头,对着廖平原喊了一声爹。
“你小子也磕,给你那故去的干爹磕头。”老爷子瞪了廖北风一眼说道。
廖北风没有犹豫,对着高堂方向,恭敬跪在地上,炮楼急忙跟上。
廖北风道:“干爹在上,孩儿给您磕头,您在天有灵,一定保佑我们这次能够化险为夷!”
说着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炮楼在一旁有些发蒙,也跟着一起磕头。
做完这些,廖北风站起身,对老爷子道:“我得带人出去一趟,您老在这先休息。”
“炮楼,你照顾好老爷子,我带几个弟兄出去探探路。”廖北风说完便走,不给炮楼要求的机会。
刚要走出杂货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