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探寻了一天,转眼间夕阳西下,已是黄昏,三人碰了头,商议一阵,仍是毫无头绪。
襄州城方圆几百里,要想寻得失踪了数天的人,何其艰难?眼见太阳马上落山,街边的商贩陆续收了摊子,回乡去了,想到天黑之后更是无迹可寻,饶是他三人名门出身,也不禁犯了愁。
武卿仍是不死心,随手拉住一个过往商贩,道:“小哥烦请留步,请问你这两天有没有见过一个三十岁上下,灰衣打扮,大眼细眉的妇人?”
那贩菜小哥一愣,怪道:“大眼细眉的妇人?每日往来这许多人,我怎生记得?你若想找大眼细眉的,上春满园找去。”
春满园自是襄州城有名的勾栏,武卿听他如此说话,眉头一皱,正要呵斥,余光扫见一人鬼鬼祟祟,从城墙之上探出头来,背后背着一个一人高的麻袋,鼓鼓囊囊的不知装的什么物事。
那人左右巡视了一圈,一跃而下,瞧他背后麻袋好似十分沉重,但落地之时竟悄然无声,想必是道行在身。
襄州城外人流极多,众人都是瞧在眼里,却好似司空见惯一样。
武卿奇道:“这人好好的城门不走,为何要fān qiáng而出?”
“切,这有什么,自然是飞贼了。”贩菜小哥头也不抬,搭腔道。
武卿瞧见他见怪不怪的模样,道:“你们既然看见了,为何不喝止?”
贩菜小哥一脸奇怪表情,嗤之以鼻道:“这城内鼠窃狗偷之辈多了去了,我那有这般闲工夫?偷的又不是我自家的钱粮,管他作甚?”
武卿闻言大怒:“放屁!世人就是你这般想法,一味的姑息养奸,才有这么多恶事!”
那小贩本就是乡野村夫,欺软怕硬,见他身形高大,瞪着一双牛眼发起怒来,登时吓了一跳,屁滚尿流的逃了。
武卿正要再追,却被祝凌一把拉住。
“没用的,这世上人心各异,都打着各自的算盘,若想让让他们个个舍己为人,只怕难如登天,人心如此,改变不了的。”
祝凌自小四处飘泊,见惯了人情冷暖,对于这市侩俗世,反倒比武卿看开的多。
武卿犹自面带愤懑之色,愤愤不平。祝凌拍了拍他肩旁,一指不远处正要隐进山林的飞贼,道:“我们跟着他,看看他盗的是什么。”
柳月瑶道:“我们是来找人的,怎生抓起盗贼了?”
“既然见了,便不能不管。”说话间,已是和武卿几个起落,沿着那人离去方向尾随而去。
柳月瑶一跺脚,却也跟了上去。
祝凌三人见他身法熟稔,想必是个惯犯,索性远远吊在身后,待找到他的老窝,便欲一股脑的端了。
那人身上背着偌大的袋子,却好似身无旁物,脚下健步如飞,想必是世道蹉跎,就算是修道中人,也不免自甘堕落,成了这鸡鸣狗盗之辈。
三人直跟了一个多时辰,此时已是出了襄州城百里之外,群山遮蔽,绿野葱葱,那人好似全然不知已被跟踪,直走到一出隐秘山脚方才停下。
他缓步走到一出苔野丛生之处,用手拨开乱草,露出一人高黑幽幽的洞口,那飞贼左右巡视了一圈,等了半晌,十分谨慎,见并无异样,伸出左手在洞口划了几下,这才入了洞中。
祝凌三人等了一炷香时间,不见他出来,跟着来到那洞穴前,只见入口之处隐隐有流光闪动,仿佛一道天然屏障。
“这是结界?”
祝凌与武卿对视一眼,均是有些诧异。须知结界之法实属高级法术,哪怕是最简单的结界也得修炼到一定道行方能施展,之前那人被祝凌几人跟了一个多时辰还未发觉,道行也是稀松平常。没想到竟能在此处加持结界法术。
他二人对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