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前,鹿吴山,杏阳村。
草屋外,少年“啪”的一声将木柴劈成两截,扔入柴堆中,转身望了望自己的成果,刚毅的脸庞上露出笑意。
“小武师父,快些过来吃饭了!”一农村妇女模样的女子自屋中大步而出,高声叫道。
少年应了一声,进得屋内。
一个庄稼汉子将盛了些稀饭,递到少年面前,憨笑道:“小武师父,只有些粗茶淡饭,你多担待些。”
少年接过碗筷,笑道:“王叔,王婶,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王婶将袖子一挽,怪道:“怎生说的如此见外,小武师父此番来是铲妖除魔,还我们老百姓太平日子的,已经是天大的功德,你叔叔婶婶虽然没念过私塾,大字不识几个,但也懂知恩图报的道理。”
少年将拳头在木桌上用力一敲,叹道:“可惜我师父立誓终身不再出寺,否则若他老人家前来,那妖狐定然无所遁形,何须叨扰二位如此多时光。”
王婶急忙摆手道:“万万不可,昭元寺是天下名门,慧真大师更是天下敬仰的圣僧,小武师父能体谅我们百姓疾苦,已是我们前世修来的福气,若是惊动了大师,只怕佛祖要怪罪。”言罢双手合十,一个劲的念经。
少年笑道:“佛祖怪罪的是着涂炭生灵的妖魔,怎会怪罪众生,佛曰众生平等,我辈既然身负绝学,自当殚精竭虑,除魔卫道。”
那夫妇二人,没什么见识,听他如此说,也不甚明白,只是呵呵的笑。
这少年正是武卿,话说那日武卿和慧真大师回山以后,慧真大师自觉罪孽深重,害了祝凌父子的性命,随即痛下决心面壁忏悔,永不出寺。而后感叹世间纷乱无常,纵然佛法通天,也需辅以高深道行,方能平定乱世。便力荐武卿进入达摩堂潜心修道,慧真大师念及鹿吴山妖魔尚未除尽,只恐那紫瞳银狐再次为祸四方,日夜寝食难安,三年转瞬即过,慧真大师见武卿学有所成,便遣他与法照下山扫除余孽,以慰天下百姓。
武卿谨遵师命,走到半路遇到郁尧山一众弟子,听闻有魔教余孽在仓江藏匿,便与法照一同前去助拳,至于遇到祝凌之事,便也是前话了。
武卿与祝凌告别后自行来到鹿吴山,从周遭百姓口中得知自三年前那妖狐便偃旗息鼓,近年来少有妖狐害人之事。武卿不敢大意,仍在鹿吴山逗留了一阵,此间便寄宿在山脚村民家中。细细算来已有半月光景,仍是未见妖狐踪迹。料想必定是三年前一场大战那妖狐元气大伤,从此隐遁,不敢再出来害人。
武卿心结已了,便不再逗留,用过斋饭后便向王叔王婶表明去意。三人相处已有些时光,心中都有些不舍。二人一再挽留,无奈武卿去意已决,只得作罢。
武卿望着他二人,眼角涌起一股酸意,道:“王叔王婶,眼看就要过冬,我今夜去山里多找些干柴,也好给你二人冬日里取暖,你们二老年纪越发大了,要注意歇息才是。”
王婶抹了抹眼泪,泣不成声,转身回屋里去了,武卿也是心中难过。
王叔叹了口气,黝黑的脸上略带感伤,叹道:“你王婶触景生情,我那儿子若不是让妖狐害了性命,想必也如你一般大了”
武卿温声安慰了二人几句,眼见天色已晚,时候有些打紧,便独自进山去了。
武卿这半个多月来暂居王家,颇受二人照顾,他二人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待人极好。武卿心中感激,挑起柴来更是格外卖力。
不消片刻背上便多了山一般大的柴火,心中约莫着刚好过冬,这才回程。
还未进村,便觉四周静的出奇,他心中暗觉不对,一众村民虽然平日里歇息得早,但此时天色尚未全黑,还未到就寝时段,况且村中牧犬甚多,何以不闻一声犬吠?
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