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一双大手向自己打来,祝凌却是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恨自己无能,斗不过这老王八,正闭目待死,忽闻一人轻笑道:“血魂双煞当年何等威风,如今死了一个,竟沦落到欺负一个小小少年的地步。”
这一身长笑饱含真气,血魂老祖听道耳中真气微微一乱,心中惊道:“这人是谁?好高的修为!”
转头望去,只见山间青草只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花甲老人。这rén iàn带微笑,脸上皱纹横生,须发尽白,容貌清铄,鹰眼阔鼻,身上背了箩筐,放着许多草药,脚上蹬着一双草鞋,一身褐色麻衣,乍一看仿佛是寻常的采药人,毫无特别之处。
血魂老祖阴阴笑道:“你这老不死想多管闲事?”他摸不清这老者身份,但见他刚才那一手非比寻常,真气蓬勃之间汹涌澎湃,收放自如,嘴上如此说,心中却不敢小觑,暗暗戒备起来。
老者也不答话,望向祝凌,抚须淡笑道:“小娃儿年纪轻轻,心怀仁义,甚好,甚好。”
祝凌向那老者看去,只见他眼眸深邃,仿佛在卧龙渊所见深渊一般,对视一阵,竟觉一阵头晕目眩,急忙将目光收回,不敢再看。
老者上前一步,把住祝凌脉搏,道:“只是些轻伤,并无大碍。”他点了点头,忽然眉头一皱,又道:“你先前可是中了那老怪的噬筋腐骨丸?”
祝凌一愣:“老先生神机妙算。”
老者微微颔首。
血魂老祖见这人竟不理会自己,心中大怒,喝道:“故弄玄虚,存心找死!”
手中黑棍连连挥动,妖气腾腾,血魂老祖真气澎湃,黑棍受真元催动,一股血雾飘散而出,化作四个浑身血污的怪物,张牙舞爪,遍体脓疮。正是当日在竹林之中与慧真斗法时的招数。
那老者神色一变,动容道:“你这贼人好生妖邪,竟练就这等伤天害理的妖法!”
如今这四个血鬼可说是今时不同往日,这一年多来血魂老祖周游神州,抓了不少修道人士拿来血炼,其中不乏些本领高强之人,这血鬼之中凝聚了无数人身死后的怨气,比起以往更是威力大增,不可同日而语。
血魂老祖面有得色,冷笑道:“今日便叫你知道老祖的厉害!”
言罢催动血鬼向老者扑去,那血鬼一经催动,口中一阵嘶哑吼叫,犹如幽冥妖魔,空气中顿时弥漫起浓烈的血腥之气,也不知这其中葬送了多少人的性命。
血魂老祖口中念念有词,舞动着黑棍向那老者打去。老者面色如常,转身从箩筐中抽出一根藤条,握在手中,看这样样子,竟似要以这粗鄙藤条为法器。
这荒野村夫,连法宝都不祭出,如此轻视与我!
血魂老祖见状气不打一处来,念咒更急,那四个血鬼如今已是更加完备,早已不见人形,一对臂膀粗如树根,浑身上下布满了人脸,各个脸色青白,怒目圆睁,死不瞑目,可怖至极。祝凌识得这其中有一些便是那日被他枉杀的村民,又是对血魂老祖一阵痛骂。
血鬼来到跟前,臂膀急挥,一双血爪带着浓浓的腥风向老者打来。老者手握藤条,也不闪躲,不紧不慢地向那血鬼手臂一挥,原本柔软的藤条此时在他手中仿佛变成了无坚不摧的神兵利器,只听唰的一下,血鬼粗如树桩般的手臂应声而断,那怪物一声惨嚎,黑红色的血污喷洒而出。老者顺势压上,手中连连挥动,霎时间便将那血鬼斩成无数肉块。
肉块带着黑血散落了一地,不住蠕动,缓缓凝聚,片刻竟然又凝结成血鬼模样,完好如初。
血魂老祖一阵冷笑:“这法术不知汇聚了多少高手的修为,岂是你这老儿随随便便就能破的了的?”
老者面色凝重,将藤条一收,左手食指微曲,浑身隐隐泛起青光,逐渐在身前凝成一道青色的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