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十年的面馆......你的妹妹就是在那里走丢的,也许她会回去那里找我们......”
女人突然眼泪流了下来。她心里知道,儿子的病今生今世都不会有好的时候。但仍然止不住奢望,万一有那么一日,儿子的病突然好了,能够把他的妹妹找回来。
为了儿子,他们夫妻疏于对小女儿的照顾。在他们出去为儿子求医的某一天,寄放在邻居家的小女儿被人贩子带走了,那也是他们夫妻一辈子的痛。
“我回屋里给你女儿装一碗饭,一转身,她就不见了......”邻居是这样说的。
她哭得死去活来也找不回女儿。从此他们夫妻出去除了求医,还附带着找女儿,可是战乱时期,人海茫茫,又怎么能找得到?
“轰隆!”外面的雨越来越大,雷声也一声紧似一声,简直就像雷公想要把他们这家小小的牛肉面店拆掉一样。
“阿秋!”女人费力的抬手擦了擦眼泪,继续说着,她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现在是回光返照,要趁着这点时间把事情都交代完。
“我们东雅种家这一支,世代以养牛杀牛为生,祖上也曾经有过荣耀的时候。不过最近这几代人一代不如一代,只流传下来一手做牛肉面的手艺,也亏得有这手艺,才能让我们活得下去。”女人说到家事,眼神不再游离,定定的看着儿子。
种家这门做牛肉面的手艺,自古以来传子不传女,传媳不传婿,她才有机会学到,并把这门手艺传给儿子。虽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手艺,但也靠它养活了一代又一代人。
儿子虽然有自闭症,但却是数学天才。对材料的分量,制作的火候掌握得非常精准,流程也记得滚瓜烂熟,颇有青出于蓝胜于蓝的意思。只可惜被他的病耽误了,不然也许能够光耀门楣也不一定。
“这门手艺传到你手里,恐怕就断了,也是命里该有的事。”她知道儿子有这个病,又有谁肯把女儿嫁给他?加上自己这一撒手,连个管他的人都没有,自然也不会有下一代,可不就断了吗?
她强忍着又要流出来的泪水,继续说道:“祖上除了传下来这门手艺,还传下来一把杀牛刀......”
“轰隆!”一声炸雷在屋顶上响起,打断了女人的话。外面风雨肆虐,雷声越发大了。
女人摸索着从席子底下拿出一个条状似棍子的东西,吃力的拿在手里。
“阿秋,跪下!”女人的声音变得严肃。
种秋目光呆滞,看着妈妈不明所以,平常只有自己闯了大祸,妈妈很生气的时候,才会让他跪下。
“跪下!”女人提高了声音。
种秋“噗通”一声在床边跪下,低着头不敢看妈妈,他以为妈妈要用那根棍子打他。
“阿秋,把头抬起来!”女人说道。
种秋慢慢抬起头,看到妈妈努力的把手里的棍子递给自己,就用双手接过。
“阿秋!把上面包着的布条解开。”女人看着种秋手里的杀牛刀,刀上层层叠叠缠着发黑的棉布条。
种秋依言把布条一圈一圈的解开,一把杀牛刀慢慢展露出来。
这是一把长约两尺,浑身黑黝黝的刀,很沉。刀柄是个中空的圆筒,和刀身浑然一体,应该是整体打造出来的。
说是刀,其实更像一把剑。刀尖很尖,薄薄的刀身两边开刃,闪着寒光,刀身两个侧面各有一道主血槽,一直延伸到刀柄的圆筒里面。还有逐渐变细的副血槽像树叶的叶脉一样布满整把刀。
如果杀牛的人用这把刀一刀插到牛的心脏,牛心脏里的血就会顺着血槽流到刀柄的圆筒,再顺着圆筒流到装血的容器里面,绝不会有一滴血脏到地面。而且牛的痛感很低,不会死命挣扎,确实是一把特制的杀牛刀。这把刀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