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串子有些焦急,黄丽的事他肯定要管,但十几万块钱,他哪里能拿的出来,他家要是情况好,他也不会出来做jiān zhi了。
再说了,要是还了没事还好,可问题是如果不彻底解决这事,黄莺躲在其他地方要是再借络高利贷该怎么办?难不成一直还下去?
白凤想了想,指了指sh一u ji。
“这事没别的办法,只能报警,不然的话欠款越来越多,这些人如果找到学校去,黄丽很可能连学都上不了了,不过黄丽不让报警,怕她èi èi出事。”
白凤做了个无奈的表情,钱串子重重的又砸了砸桌子,看样子是烦到吐血了。
他倒不怕这些要账的,他是怕黄丽被学校开除了,她一个山区走出来的孩子,能考上běn kē原本就不容易,现在才大一,如果被开除,很可能就要重新回到山村去,让人家等他毕业娶她?做梦吧,他家也是山区的,等他毕业,黄丽的孩子说不定都能叫他叔叔了,指不定就和什么村长的儿子结婚了。
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只有报警一条路,他把心一横,拍了拍桌子。
“老板,我听你的,我现在就带黄丽去报警!”
上了二楼,黄丽一个人正趴在床上哭呢,看见钱串子进来,就好像看到救星,抱着钱串子哭的更大声了。
钱串子于是把自己的想法提了提,动之以情c晓之以理,最终,毫无主见的黄丽还是跟着钱串子,拿着sh一u ji去了学校所属的派出所报警。
过程让他们两人想不到的顺利,看到这么大金额,派出所的人也为之乍舌。
平常他们这个所是专门负责大学城治安问题的,最大的案子无非也就是学生打架或者小偷投钱,现在竟然碰到了数额巨大的诈骗案件,顿时高度重视。
一周后,和阿龙逃到了临市的黄莺被抓捕归案,她也承认是自己骗取了姐姐的身份信息从而在络借款。
再见黄莺时,黄丽再也忍不住,狠狠的打了她一个耳光。
“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我每个月3000块工资,2900都给了你,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你说冷,我把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给你,你说学习得要电脑,我问老板借了钱给你买电脑,你说想买包,我把最后的一百块都给你买了包,我天天吃泡面,我天天担心你吃不饱穿不暖,你到底还要我怎么做!”
在派出所审讯室里,在白凤面前,黄丽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第一次说的这么大声,也是第一次,嘶吼着说出了自己想说但又不敢说出口的话。
这一天,她哭了,哭的很伤心。
哭过之后,她还是去派出所给黄莺求了情,但法不容情,黄莺还是因为自己的贪婪c嫉妒和无知,最后走上了歧途,最终被判三年零八个月!而阿龙,因为教唆c包庇c合谋等罪名,也被判入狱三年零六个月!
黄莺入狱后一周,周一下午三点,她的父母出现在了天下第一厨。
按照黄莺和黄丽的年龄,按理说他们父母应该只是四十多五十岁,可当看到真人时,白凤还是觉得心被刺了一下。
这是怎样的人,过的又是怎样的日子,年龄不大,但两鬓斑白,手指因为常年劳作导致骨节粗大,皮肤就像失去水分的橘子皮一样干枯,脸上的皱纹在他们二人愁苦的表情下更显得突兀。
卷闸门拉下,天下第一厨的大厅里显得格外压抑,老人看着面前的饭菜久久未语,黄丽跪在地上只是低着头,钱串子和白凤在吧台后面。
黄丽爹抽完最后一口旱烟,烟火湮灭,青烟升腾消散,老人重重的叹了口气。
“唉,早知道这样,俺还让你们上什么劳什子学嘛!俺和你娘天天起早贪黑上山采药,就连刮风下雨都不敢耽搁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