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奇怪的符号,暗示人世间的运行规则。
他按照赫lún的出生日,移动了几块骨头,脸色变了变,发出惋惜的喟叹。
“很不幸……从占卜的结果来看,您的儿子会在二十四岁那年死去,他的寿命只有短短二十载。但在那之前,他会过着无忧无虑的富裕生活。”
普林尼心里一紧,如遇冰锥刺入脊骨。他倒抽一口气,无法控制地颤抖:“他会死在二十四岁?!我的天啊……”
“我很遗憾,但这的确是占卜的结果。”
“他会因何而死?”普林尼问。
“是横死。”占卜师说,“为人所害、甚至自杀……都有可能。”
“我无法相信……”普林尼摇了摇头,“这对他太残酷了,对波利奥也太残酷了!”
占卜师收起了骨头,深沉地叹了口气。
普林尼没有把占卜的结果告诉范妮。他并不觉得,凭她那脆弱的心智,能够抵抗这个捉摸不定的噩耗。
时间过得很快。赫lún长到了三岁,他遗传了普林尼的俊美五官,以及范妮秀丽的头发。他的脸颊白润得像羊脂膏,嘴唇像点了洗不掉的朱砂。他非常调皮,对待玩乐有永远烧不尽的热情。
范妮对赫lún很溺爱,几乎满足他的全部要求。在穷苦孩子捡石子搅泥巴时,他就吹得了能抵穷人一年饭钱的象牙哨子了。
普林尼的教育方式可谓粗暴。他对赫lún很严格,甚至到苛责的程度。他请了身价最高的教仆,教儿子拉丁语和希腊文。
……
这一天,普林尼收到德莱特家族的葬礼邀请。
德莱特的家主病死了,他的妻子格奈娅成为遗孀。他们还有个养子才十岁,名叫布鲁图斯。
普林尼很奇怪。因为三年前,德莱特看起来十分健康而活力。
去德莱特家时,圆月悬浮在夜空,被一道道郁闷的长云遮挡。于是月亮黑白相间,显得很狰狞。寒风袭到皮肤上,毛孔瞬间缩紧,体感如沾染了碎冰。
范妮感觉很冷,为普林尼披上斗篷,在系带时打了个喷嚏。
“看你的傻样子。”普林尼说起话来,就像刀子般刺痛人心,“身为柔弱的女人,就不要逞这种能,真的很可笑。”
他不耐烦地拍掉她的手,脱掉斗篷披给她。
他指间新打造的黑戒很夺目。
范妮注意到他的手指,奇怪地问:“你的戒指变了颜色,原来的红戒去哪儿了?”
普林尼神色一动,脸上的红晕被掩盖在夜色里,“你别管!”
范妮很不放心,担忧地说:“印章那么重要,一定要保存妥当,千万别弄丢了!”
“我知道。”普林尼点头,别有深意地瞄了她一眼,“我把它送给我最爱的人了。”
范妮的喉头被封住,如鲠在喉。以强迫的手段得来的婚姻使她抬不起头来,只能硬生生地压制下去。
“那好吧……”她酸酸地说,样子十分卑微。
普林尼差点笑出来,可xìng子里那冷冰冰的一面又让他恢复了面无表情。
“明天就是你的生日吧。”他轻描淡写地说。
“嗯。”范妮疑惑地应声,“怎么了?”
“没什么。”普林尼扭过脸,半张脸陷入yīn影里,表情难以看清。
他咳嗽两声,继续道:“今晚我不能陪你到结束晚宴,我需要提早离开,去一趟元老院……”
“你要提前离席?!”范妮有些吃惊。
“嗯……今天……恰好轮到我主持辩论……很巧……”普林尼目光躲闪,看起来很心虚,不擅长撒谎的他说起话来有些笨拙。
他瞅了瞅范妮,神情出现罕见的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