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啊。”
沈寒猛然睁开双眸,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紧紧地握着眼前之人的双手,那人俊眉修目,那人唇红齿白,那人正惊喜地望着自己:“阿寒,你终于醒了。”
“阿……隐?”沈寒的脑子很乱:不是月影么?刚刚陪在身边的不是月影么?怎么会是阿隐?
“是我啊,”江隐笑道,“以前我可从来没听你说梦话的时候喊我的名字,这一回,可算是听到了呢。”
我在叫阿隐?不,我明明喊的是阿影,是阿影……头疼,头疼……
沈寒松开了紧握着江隐的那双手,用力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拼命地回忆着、回忆着,昏睡之前的记忆,碎片似的冲击着他的头脑。
我是跟阿影一起赶赴天澜的,路上……鬼新娘……玄月:“啊,头疼……”
当服下一碗养神汤,沈寒终于慢慢地恢复了平静,头脑中的记忆也逐渐清晰了起来:“阿隐,我……我是怎么到这儿的?”
“是花公子送你回来的。”江隐一边说着,一边用柔软的绢帕为沈寒擦拭着额前的细汗。
“是月影……那他人呢?”沈寒的心稍稍放了下来,长吁了一口气:还好,原来只是一个梦。
“走了。”江隐道,“将你送回来,他便走了。”
“走了?”沈寒闻言,不由得直直坐了起来,“他上哪儿去了?”
“咦,奇怪,”江隐的神色透露出一丝微不可查的不满,可是转瞬即逝,“那个花公子向来神出鬼没的,你也不是不知道,难道他去哪儿还要向我报备么?”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沈寒蹙眉解释道。
“我还以为你睁开眼睛看到我,该有多惊喜呢。”江隐神色转冷,“结果,才说没两句,一听花公子走了,你便先急了。”
看到江隐板起脸来,语气不善,沈寒这才将神思转到江隐身上来,一把将江隐揽在怀里,便向额前一吻,故意戏谑道:“原来,我的阿隐是吃醋了?”
“你胡……”话还没说完,沈寒那温热的唇便已剥夺了江隐说话的权力,“唔……唔嗯……”
双手捧起江隐的那张如玉的脸,沈寒不断地加深着那个吻,忽然,他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左手的掌心有些疼,还似乎被什么包裹着。
心中一凛,沈寒便放过了江隐,将他轻轻地推开,转而看向了自己的左手。
“我的手?”一看不打紧,自己的手上不知何时缠绕着一层层纱布。
沈寒将左手在江隐面前晃了晃:“这是怎么回事?”
“你竟然不知道?”江隐奇道,“花公子说你受了伤,他已经帮你治好了。手心上的不过是一道刀伤,也是他为你包扎好的。”
我受伤?月影为我疗伤?手心上的是刀伤?
怎么回事,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寒怔怔地愣在那里,已然听不清江隐后来又说了些什么。
江隐告知沈寒,幼弟宇文卓已将他所授之棋理与兵法向融合,当真是孺子可教;
江隐告知沈寒,他已制备了万把连云弩,待东钺大军突袭之时,便能以巧取胜;
江隐告知沈寒,他已在天澜山布下奇兵,准备引东钺进攻,到那时定让东钺大军有去无回;
江隐告知……
每告知一件事,江隐的眸中都难掩兴奋之色,沈寒的脸上虽堆着笑,虽然时不时地点头,可是那双隐藏着牵挂的眸子却不曾骗人。
江隐见状,心中虽十分不解,但也隐忍着装作没看见。
阿寒,虽然我不知道这些日子你跟那花月影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月影既然送你来我这儿,又不做停留地转身便走,这其中究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