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辙:一样的筋骨具断、一样的容颜被毁、一样的有口难言。可是南安寺里的那位即便自己就在身畔,除了身体的伤势令其痛苦不堪外,情绪上并没有任何起伏。而眼下这位,缘何如此?难道,南安寺那位是假的,只是鱼饵?想到这里,宇文睿的神情愈发凝重。
“虽然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宇文睿顿了一顿,“也不知你缘何重伤至此,只是我心下有几个疑问,想得到你的答案。”
“王爷,”沈寒连忙道,“他、他这个样子怎么回答您啊?”
“无妨。”宇文睿摆摆手,“他只需要对我的问题点头或摇头即可。”
语毕,双眸炯炯望着床上之人:“你可识得本王?”
那人用力点点头。
“你可识得当朝太子?”
那人继续点头。
“你是太子身边的护卫?”
那人摇头。
“唉。”宇文睿轻叹一声,原来他并不是……等等,难道?
“你……可是”宇文睿在那人耳畔低语了几句,只见那人重重地点了点头,又轻轻地摇了摇头,泪水顺着坑坑洼洼的肌肤滚落下来,宇文睿抬起身来,眸里隐隐闪着点点星光,“我明白了,我全都明白了。”
说到这里,宇文睿轻轻拍了拍那人落着累累伤痕的手,安慰道:“别怕,本王会救你,一定会!”
宇文睿站起身来,缓步走向沈家父子,深施一礼,沈奕见状连忙伸手扶住宇文睿的双臂:“王爷这是为何?老夫愧不敢当。”
“沈堂主!”宇文轩极力压制住内心的潮涌,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床上之人,乃本王至亲,望堂主全力一救!”
至亲!那个江隐是王爷的至亲?沈寒被这意外之举惊得如坠雾里:难道,我竟捡个皇子回来?这怎么可能?再说,皇子怎么可能沦落至此?又有何人敢戕害皇子?
“王爷严重了。”沈奕躬身道,“草民虽是一介布衣,然而医者父母心,莫说是王爷的至亲,即便非亲非故,只要沈某见到,亦会尽力去救,还请王爷放心!”
“好好好!”宇文睿感激道,“有劳沈堂主!”
宇文睿的目光又落在沈寒的身上:“寒儿,有劳了!”
沈寒惶惶然不明所以,唯有深施一礼表示心意。
宇文睿复又回到床边凝望着身体微微颤抖的那个人:“你且好生养伤,其他的事我来安排。”
那人“唔唔”了两声,举着双臂似要挣扎着摸索着什么,宇文轩连忙伸手扶住:“别担心,一切有我!”
那人又摇了摇头,宇文睿叹了一口气:“放心!”
放心,是啊。现在除了放心,除了让皇叔不要踏入陷阱,我又能做些什么呢?当房间里再度只剩下宇文轩与沈寒二人之时,宇文轩不由得感到深深的疲累。
如果我当初已然死在他们手上,或许他们便不会大费周章地再害一个人,按上我的身份,引诱皇叔他们护着我。宇文炀,你究竟要将整个天霖国至于何地?难道下一步你还要加害皇叔不成?可是睿皇叔他又与你的皇位有何威胁?
如此想着,带着深深的不安与身上的疼痛,宇文轩终于昏昏睡去。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耳畔熟悉的声音让他再度不安起来。
“轩儿,别怕,是睿皇叔。”
“唔唔”两声,算是宇文轩的回应。
“轩儿,我明白今日若非你担心我踏入陷阱,只怕你宁死也不愿让我知道你还活着。”宇文轩神情凄冷道,“可是,轩儿,现在的天霖国需要你振作起来!这几日,你可知朝堂上已经变成何种景象了吗?”
宇文轩轻轻地摇了摇头,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从他被沈寒救下那一刻起,他便把自己当成一个死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