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漆皮落,凤凰羽尽剥。江湖多悍匪,大派有阎罗。
现代人说精神生活是无形的监狱,于蒋千丘而言,现在物理生活也成了监狱。自打星铭阁一役之后,总疑神疑鬼的觉得赵子琛经常游荡在自己三尺以内,或者赵子琛的心腹手下游荡在三尺之内。单单是盯着自己是否有所动作的警惕目光就像一柄柄长剑戳在身上!
蒋千丘无时不刻不在反省,为何现在受制于人?最终觉得在攻打星铭阁时候把全部官兵交给赵子琛去使用是最臭的一招坏棋,赵子琛握了重兵,如今就大权旁落。曾以为赵子琛心思单纯好控制,哪知人心非草木,岂有一直傻下去的道理?
锦衣华服c翠玉高冠,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州府大人,如今却只能去吓吓贾庄那个胆小的县官。
冬夜,外面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不知什么鸟嘎嘎叫得闹心,屋里凄凄惨惨一盏油灯,灯花绽开,火焰中心灼黑的棉线盘成一条长长的黑蛇。哆哆嗦嗦的黄光照得屋子里面像是像有无数鬼魂在游离,让人寒毛直立。
蒋千丘身子端正的坐在床边,思绪不知飞到什么地方,连手中的《汲家琐语》拿倒了也全然未觉。他脸色发白,手心的汗液模糊了书上的墨字,他是在盼望着什么结果到来,同时又害怕听到dá àn。
突然!!!
一阵旋风袭来,灯火熄灭!
蒋千丘几不可察得打了一个冷战,心道:来了!下一刻,一个黑色的人影轻飘飘的落到地上,不发出一丝声响。黑衣人甫一落地便单膝跪下抱拳,道:
“大人。”
蒋千丘郑重的把书放在榻上,强装镇定,又对黑衣人昂了昂下巴,示意他站起来说话,“怎么样?那几个女子可听劝?”
黑衣人僵硬着脖子,像被铁锈堵塞住关窍一般,缓缓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赵子琛给她们下了什么咒,始终不肯。”蒋千丘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结果既在他的意料之中又在他的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的是,他明白暗杀赵子琛很困难,一击必杀几乎没有希望。意料之外的是,他以重金去y一u hu一那些寄住在焱城派的青楼女子,让她们下手,但这些最低贱的女人竟没有一个肯的!到头来这还没有实施的计划便先死在了娘胎里!!
“这是注定要断了我在焱城的路么?”蒋千丘跌坐回床边,一只手捂着脑门,遮住了两只愤怒的眼。“再想别的办法!实在不行就只有把那封信呈上去了”蒋千丘压低声音愤愤的吼道。
“大人!小的追随您十多年从没见过您放弃!”黑衣人低着头,情绪却无比激动,“那目无尊长的小人定会自毁,大人尚且忍辱负重,他日定会东山再起!”
蒋千丘惨笑一声,“我不想着什么东山再起,若他不惨死在我手上,让我一雪前耻,我便离开这片鬼地方,洗尽眼前种种重新开始。我这一生为国为民,不想在这绊子上耽误了江山社稷。”
嘭!!!
突然!两扇屋门洞开!!!
一个白惨惨人影出现在门口!蒋千丘浑身触电般一个战栗,眼睛都要被吓出眼眶来!
都听到了!赵子琛一直站在门口!他全都听到了!
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蒋千丘下意识的想要摸自己的脖子。
就在抬手的那一瞬间,温热的液体溅了他一胸!方才还在慷慨陈词的黑衣人,死不瞑目的摇晃了上身,便“啪!”的一声倒在了血泊里!后背深深的插着一把剑,胸前漏出两寸长的剑尖!!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