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谟之在老的镖局里找了份走镖的活计,平时就住在镖局里。
自那一日离开,他就再也没接近过张家,小柔也像死了心一般没有纠缠。这一往情深的戛然而止,冷血的孟谟之自然不会返回头来重新给予温存。
都说入了空门,才是断绝了凡尘,试问终日飘摇拼杀之中不问生前身后的人,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断了尘根?
孟谟之抬头望天呼出一口白雾,很快就散开了,“入冬了啊。”
这一天,姜欢写了封狗/爬字的信送到镖局。
孟谟之正在给马上草,他穿着一身藏青色的棉袍,没有梳整整齐齐的发髻,只用一根褪了色的蓝色布条随便绑了个马尾,不见往日星铭阁大师兄的威严,只有那柄青剑还老老实实的被挂在腰间。
孟谟之放下耙子(画外音:是扒草工具,不要想二师兄的u qi!一_一b),随手在裤子上蹭蹭土,又用袖子直接抹干脑门热汗,接过信来:
今碗,来胡同口可占,我还月了小包,一起和九。(今晚,来胡同口客栈,我还约了小豹,一起喝酒)
孟谟之手里拿着huáng sè宣纸红色朱砂写的信,苦笑着,觉得自己更像拿着一张符篆。同时也为姜欢认识了这么多字而欣慰,要知道他以前连三字经的前两行都默不下来。
“小陈,我今天晚上有事,你记得让明天走镖的兄弟们别闹得太晚。”到哪里他都要像个奶爸一样,不自觉之间就拢了个把事情到身上。
“哎!放心吧孟哥!”
忙完一天工作的孟谟之出了镖局已经夕阳西下。
沐浴在橙光下的老,很宁静,像马上就要入睡的孩子,那稀疏的吆喝就像摇篮曲一般。老经营的杂货店c脂粉店,其中半数的门前已经杂草丛丛,圆滚滚的大肚麻雀在里面蹦跳个不停。
星铭阁没了,这些附属的小店也就破败下来。
那个唯一的武馆,现在连地址都已经消失不见,好像是被人拆了房梁木头拿去烧火,结果房子塌了。
孟谟之慢慢的走在街上。
小贩吆喝着“便宜卖”处理最后的残货,吃着手指头的小娃娃不停拉扯着爹爹的衣服催他快收摊。一些名为茶馆酒馆的破草庐里钻出人来,把门口的灯笼点亮,昏黄的灯光照不清天照不清地,朦朦胧胧。
寒冬轻雾夜,月遮半荧纱。
老还是那个质朴的地方,埋在黛绿色的山下,星铭阁的痕迹已经模糊,而自己不过也是这里的一个过客。孟谟之蓦然觉得微风有些冷,便紧了紧衣衫。
“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胡同口客栈(ps店名:胡同口客栈)的店小二懒洋洋的招呼客人。
“我与人有约。”孟谟之答道。
“哦,那你自己找人去吧。”店小二淡淡说到,屁股也没从凳子上抬起一下。
孟谟之也不恼,客栈不大,正要自己去找,靠窗的那边就有人大叫:
“哎哎!墨汁儿,这边儿!”自然是那个大嘴巴钱小豹。
姜欢坐在钱小豹旁边,圆圆的手腕引来一些人偷偷投来的目光,姜欢左手腕绑着勺子,右手腕绑着竹签,一边喝汤一边用竹签插几只虾仁,自己吃的乐呵便无视那些复眼苍蝇。
孟谟之快步走到那一桌,钱小豹就急忙把他按在凳子上,止不住的寒暄:“墨汁儿你这最近气色不错啊!打扮也越来越有老虎寨的品味了!”
孟谟之白了他一眼,不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