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头一伏,却已是狠狠得让人热上一把。行走在路上就像是把自己做成铁板烧,连空气中都仿佛依稀可见滚滚热浪,知了愤恨的不停聒噪的骂着不肯降雨的龙王爷。四下里,草木恹恹,水洼龟裂,风丝半点也无,晴空万里到云彩也不见,日头更是胜得让人不禁眯起眼睛。大家都是口干舌燥懒得动嘴消耗唾沫,可是钱小豹这一路从来没有停下絮絮叨叨。
他的左边,姜欢在神游,对钱小豹讲述光荣历史的现状只示以魂不守舍的“嗯嗯”声。至于右边的孟谟之,呵呵,标准的微笑往脸上一挂就没换过丁点儿表情,乃是看似认真回应的完全无视他。
就在这时。姜欢猛得回过神来,他金丹末期的内力强劲,所以五感也极为灵敏,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蓦地说,“打雷了。”
“我骑在马上那叫一个潇洒嗯?姜哥你说啥?打雷?”钱小豹停下显摆,竖起耳朵也听,“没有啊。你耳朵出毛病了吧?要是打雷就好了,快下雨吧,我都要热死了!”而孟谟之知道姜欢是不会胡说的人。他认真了些,仔细听听,却也没有听到雷声,便问姜欢:“雷声在什么方向?”
姜欢便朝前一指,“喏,老鬼山那里响。”顺着他的手指往前,星铭阁可是也在那个方向!孟谟之猛得瞪大了眼,不祥的预感直冲他的头顶!
“天啊!那不是打雷,谟之,星铭阁那里冒烟儿啦!!!”姜欢变了脸色,急切的道,回过头去时孟谟之已经没影儿了!再扭头就看到前面的那一道淡蓝色的极速流光。
“姜哥!”钱小豹急切的刚要说话,姜欢就已经抢道:“小豹,我们赶紧追上去!”
姜欢脚程慢,又死活不肯让钱小豹背着,所以钱小豹只好把速度压到和姜欢一致,自然这样一来速度慢上不是一星半点,孟谟之早就跑到连姜欢都看不到的远处了。
等到姜欢与钱小豹终于赶到老鬼山山脚,已经过了半天,日头已经偏离了正中位置,微微向西倾斜。
姜欢和钱小豹在大太阳下突然呆立住了。
眼前有个刺目的血葫芦一步一踉跄的走来。半边肩膀被人连根削断,如注的血液在地上留下一道极粗的血线,身上还插着三四支箭羽随着震颤的身躯而抖动不停!大张的嘴里长长的涎水不受控制的流下,和着血沫在衣服上画着红艳艳的血花。
“啊!啊哈哈哈,疼啊!杀死你!”那人疯疯癫癫含糊不明的哀嚎着。
姜欢不禁打了个激灵,火辣辣的天气里居然脊背发凉。“是,刘柳哥吗?”对方没有回应,只呆呆的望着他们俩微微瑟缩。昔日,刘柳还像一头蛮牛一般,而如今却连个人形也不见。姜欢的心里又冷又酸,话哽在嗓子眼发不出一个音节。
身旁的钱小豹见刘柳这一身伤也是堵心得很,但还是大步走上前去质问:“你是刘柳?我姜哥跟你说话呢,连个反应都没有!山上到底怎么了?”
“啊!呜呜呜,别杀我!”刘柳已经完全甚至不清,答非所问。双膝一软给钱小豹跪下,“别杀我!”
“山上绝对出了大事,怎么办姜哥?”钱小豹回头对姜欢认真地道。
姜欢抿了抿嘴唇,斩钉截铁,“去看看,总不能让墨汁儿一个人犯险!”
“可是咱们两个人行动太危险,我去叫我爹来”钱小豹对不是钱老虎安排的任务心里总是有些发虚的。
“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走一步看一步吧。你怎么说也是体修高手,万一敌不过我就用符篆炸死他们!”
符篆?轰隆轰隆的声音仿佛又在脑海响起,钱小豹思及那符篆爆炸的巨大威力,顿时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