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来到,姜欢难得下山回家一趟。
“孩他爹,你看看我这镯子漂亮不?”姜欢的娘举起手腕炫耀。
“好看,好看。”姜欢的爹垂着眼皮直盯着他的新烟斗,敷衍之意十分明显。
“你个死老头子!”
“婶子,您给我看看呗。”来串门的张静柔放下手里的杏脯,舔舔手指头,“真好看!城里买的?”
姜母顿时来了兴致,握着张静柔的小臂说:“这不是城里买的,回头婶子带你去,星铭阁在村里新来的小铺,里面净是好东西。”
“哼,败家娘儿们,净乱花钱。”姜父吧咂着烟嘴,晃晃脑袋。
“嘿,你的烟斗不还是我给你买的!”
“我又没求着你买。”姜母气得抄起旁边纳了一半的鞋底就往姜父身上拍,小柔急忙拦住。
“我说爹啊,娘啊。您二老都老大不小了,闹什么闹!”姜欢不耐烦地一边剥着仁果一边说,“好不容易回趟家,净瞅您俩人打架。早知如此,我就让我哥把工钱送来,我留在山上算了!成天叽叽喳喳的,烦不烦!”
啪!
姜父一个大巴掌呼在姜欢的后脑勺上:“怎么说话呢!没大没小!在山里净不学好!”
“疼啊!!!爹!”姜欢捂着脑袋恶狠狠的回头瞪了一眼:“别再打我了啊,我师父可是‘杨颜肃’!”姜欢清楚地记着杨百笑临走时告诉他,一旦有人欺负自己就报他的真名字。
“嘿!平时宠你倒宠出毛病来了!”姜父放下烟斗,撸起袖子,“什么‘羊严肃’?‘牛严肃’也没用!今天就让你瞅瞅你老子的‘严肃’!!”
“他爹!”“姜叔!”
“别拦我!都别拦着我!小兔崽子,在山里扫地扫出脾气来了!!!”
姜母急忙一把搂过姜欢来不让打,毕竟是家里的幺儿,最是受宠。“快给你爹赔不是!”
“对不起,爹。”报这个名字屁用也没有啊,姜欢在心里面止不住的抱怨。
姜母眨巴眨巴眼睛说:“去把院门拴上,快去。”
“哎。”
姜欢急忙逃出火冒三丈的亲爹身边,来到屋外。“你跟孩子着什么急?他难得回来一趟,就不能好好说话?”“这小兔崽子再不管管非得尾巴翘到天上去不可!”屋里传来老夫妇不停地争吵。
姜欢撇撇嘴,心里真的挺想回到山上去的。往山上的方向看,更加想现在就脚底抹油,唉
“咦?”
沐浴着皎皎月光,姜欢终于一睹现在的老,大半年没下山,这老的一亩三分地有着变化。姜欢轻轻关上自家的院门,抬头看见乡亲邻里们的院门也都紧闭着,可原来的老里大多都是夜不闭户的。
没来由的,姜欢突然想起来:听山里的弟子们聊,狄掌门前阵子借给了原老鬼门人一些银钱,让他们在村里建了镖局和店铺。“哦,那镯子是这么来的啊!”姜欢喃喃。他自从新掌门上任就尝到不少甜头,姜欢打从心里头觉得新掌门比杨百笑正经的多。真正的掌门就应该像这般为大众fu u的吧。外门的大家安心耕种,内门的人专心练武。下人如他还会涨涨工钱,甚至新添的十几个下人整治得星铭阁舒服得很,还会分担自己的工作。
姜欢觉得没有比现在的星铭阁更加享受的地方,回家简直是受罪。微风拂动,带起一股不同以往的味道钻进鼻孔里,这股风气下的老翻然一新,又有种淡淡的恍如隔世的疏离感。
姜欢甩甩脑袋,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