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尔后有定,定尔后能静,静尔后能安,安尔后能虑,虑尔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借着油灯惨huáng sè的微光,一个名为张洵的少年正襟危坐,一句句诗书经典脱口而出,不过张洵读书的声音不大,稍远处便听不见了。
然而张洵的嗓音却略显嘶哑,不知是因为张洵正处于变声期,还是读书的时间过长导致嗓音变化。
此时正值金秋时节,一轮圆月高悬,银灰色的月光将河流照得通亮,河水倒映明月,伴着河卵石,伴着河边的小屋,伴着张洵映在窗户上的影子,倒是构成了一幅极为恬静优美的画面。
只不过这画面维持的并不长久,不知从哪里飘来一片乌云将月亮遮得死死的,整个大地笼罩在一片漆黑之中,一整晚月亮都没再露头。
张洵的对面坐着一中年男子,名为张恒,正是张洵的父亲。他穿着粗布衣服,俨然是一副庄稼人的打扮,长满老茧的手中却拿着一本几乎被翻烂的破书,在外人看来好不和谐。
张恒听着张洵的读书声,看着他手上的破书,时不时还指点张洵几句,问一问张洵对书本内容的见解,时光就这样静静流淌。
每当张恒听见张洵独特的见解时总免不了一阵惊喜,但是今天无论张洵表现如何,张恒总是皱着眉头,满脸的担忧之色,因为过了今天张洵便十六岁了。
张恒至今无法忘记儿子七岁时泪汪汪地对他说:“爹爹,死是什么意思?死了就要被埋进土里再也看不见了吗?我们去把娘亲挖出来不要让娘亲死了好不好?”
这话传入张恒的耳中,一时之间他竟然说不出话来,一股扎心之痛涌上心头,眼角亦是有泪水的痕迹,沉默片刻之后他只能告诉儿子“等你长大,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现如今张洵即将十六岁,张恒回头看他经历的种种,不禁唏嘘不已:
二十岁那年他和妻子私奔来到这河边的小村庄,两手空空,白手起家,种地为生,
十六年前他得了一儿子,但是妻子却撒手人寰,于是他既当爹又当娘地将张洵拉扯大,
六年前小村庄遭遇三年连旱,父子两人在饿死的边缘苦苦挣扎,
回忆到此处张恒眼前突然一片漆黑,直接将他从回忆拉回现实,张恒着凝神一看,原来不知不觉已是深夜,油灯没油了。
还没等张恒做些什么,他耳边就传来了张洵的声音:“爹,我去加点灯油。”
也就在这个时候张恒才发现,窗外竟然一片火光,仔细听去在这火光之中还有小孩的哭叫声,老人的shēn y声,混乱的马蹄声
也不知张恒想到了什么,随后脸色一变,对张洵说到:“小洵,你在家里别出去,我到外面看看!”
张恒刚迈出大门,便看见不远处的小村庄已被大火吞没,一些拿着火把的大汉扛着一袋袋粮食来回走动。
在那村口还有三辆马车,上面堆满了粮食,马车旁有一强壮大汉,骑着马,手执kǎn dā一,一滴滴殷红的血液从刀尖滴落,一脸不屑地看着地面。
大汉面前跪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不停地磕头,额头已经磕出血来,染红了半边白发,然而那大汉一个斜眼瞟去,随后手中kǎn dā一一挥,直接砍掉了老人的头颅!
张恒看到这一幕,大惊,一个疯狂的声音在他心头响起“强盗来了!”他连忙转身回到自己的家中。
心中暗暗庆幸自己的屋子离村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