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欣和舒霞都沉默了,脸上分明显出了无奈的神色。石老师为了打破沉寂的氛围,另提话题说:“咱们剧团现在有三四架身子不错,周存欢的小儿子唱黑唱得就挺好的。舒霞组建起来,好好整顿培训一下,用不了几年就唱红了。”
一说办剧团的事情,舒霞就有话了:“是么?石老师说行就好。我也没想到会多么红,我会下辛苦,好好儿办。”
“办剧团,你想过没,首先是资金问题,现在资金有着落了没?”石老师说。
“资金我倒是不愁,浩玉说他要给我资助100万,”舒霞说。
“浩玉要资助你?能靠得住?”石老师表示怀疑。
“靠得住,”舒霞毫不怀疑,“我正是怕我办剧团胡承运不愿意。李主任说胡承运带剧团,吃回扣吃得不少。”
“他不愿意也是心里不愿意,不敢说,再说胡承运的剧团也不好往下办了,他应该见好就收,”石老师说。
“那就好了!石老师你说周存欢的儿子人品怎样?”舒霞说。
“那个后生跟胡毅不一样,品行不大好,他跟他老子一样,”石老师说。
书欣插话:“周存欢批斗范神甫和韩姑娘真够恨的,往日无仇,素日无怨的,把人家当成牲口的打骂。周存欢儿子叫个甚,我还不知道,今年多大岁数了?”
“叫个周勋,岁数跟胡毅差不多,”石老师说。
“石老师你说我能用不能用?”舒霞问。
“这种人,就是品行差些,你不用还不行。我说你办剧团麻烦事多,就是说你管理剧团太难,尤其是管理人越难。这个行道,自古以来就不是个好行道。人们常说‘王八戏子吹鼓手’,把唱戏放在下九流,除了说地位不高,更主要的是说敢这个行道男女间混乱。像舒霞你这么清纯的唱戏的有几个?”石老师说。
“就是,我也知道,不是县晋剧团拆散以后,团长叫我跟他合办剧团,我就不,”舒霞说。
“那是你不?”书欣说。
“我要是一定要办,你还能拦住我?”舒霞说,“倒是你坚决反对也起了作用。”
“我要是支持你,你肯定跟上人家走了,”书欣说。
“你有时候说话真不好听,我怎么就是跟上人家走了。我要是跟人走,现在也不迟,”舒霞瞅了书欣一眼说。
书欣笑了。石老师对舒霞说:“书欣知道你不跟人走,他才敢说,你真要跟人走,我看他得跪下求你。”
“石老师你不知道这种人,不用说跪下求了,连个好头脸也不给,”舒霞委屈地说道。
“不说这个了,说周勋能不能用吧,”书欣说。
“石老师不是说了吗?这种人不用还不行。我想好了,在管理上,石老师和杨大爷得出点儿大力,”舒霞说。
“这就对了,当主要领导就看会不会用人,”石老师说。
“我有时候想,灰人为甚总是得势?”舒霞说。
“神鬼怕恶人,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石老师说。
“我记得周存欢斗范神父跟韩姑娘的时候,背地里骂的人挺多,可是没一个敢出面阻拦,”书欣说。
石老师说:“那个时候谁敢站出来说,谁说了也是个叫斗。好多人是背地里骂,看的时候还挺积极。我记得当时不看的人很少。我没看,你也没看,不知道还有谁没看。”
舒霞说:“我记得看的人可多了。”
书欣说:“你那时才五六岁,懂得个甚?我也是我爹和我妈不叫看。”
石老师说:“这就是你父母的高明之处。”
“那时候郝芳和柴莲出尽了风头,也丢进了郝家和柴家的脸,”书欣说。
舒霞说:“周存欢那种人有胆子,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