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刘福宝那个不识好歹地的说你嫩得跟大姑娘似的,年轻后生也爱得不行,还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需要年轻人,说畅老师倒50多了,下头的话我爹说不能说。”
“不说也知道是说甚了,有些人是越活越精明,有些人是越活跃糊涂。刘福宝是个脑潮人,越活越糊涂。”
“刘福宝叫杨明老汉骂了一顿,不敢做声了,郭锁不识正,还跟杨明老汉开玩笑说,这个老汉我看把舒霞给给你,你也猛逮了。郭锁叫杨明老汉骂得越厉害,硬叫骂上走了。”
“郭锁说话越发没尺寸,”舒霞插了一句。
“郭锁走了,老吉山又说开了,说你一是为了后生,二是为了钱;说你跟浩玉联系上了;年轻的时候浩玉爱你爱得不行,这会儿浩玉成了大款,你叫回来肯定舍得在你身上花大钱。杨明老汉说‘一起办剧团,有钱的出钱,有人的出人,那有甚不对?’老吉山说,花钱的不止浩玉,好几个有钱的都想花,好几个人争一个舒霞,还不是个遭人命?”
“老吉山也不知道是从哪听来的话了?”舒霞心里有点麻烦地思索着说。
“我爹说老吉山灰说不够,肯定是从白水仙那儿听来的。”
“嗯,”舒霞一边听一边琢磨村里谁对她这么恨,可是怎么也想不出来恨她的人来,她也想过东塘的吴爱梅,可是吴爱梅是初三快毕业的时候,跟她作过对,撩过她的气,毕业以后两个人见面很少,没什么纠葛,按理不会说她的坏话的。
艾月华见舒霞有些呆了,遂问:“霞姑你怎么了?”
“不怎么,你接着说,这种话吓不住我,”舒霞尽力用平静的语气说。
“老吉山接住说,浩玉势单力薄,他肯定争不过柳为善,柳为善是树大根深。这话一出口,叫柳高老汉抓住骂了个狗血喷头。我爹说老吉山没脸,叫柳高老汉大骂一顿,脸红不红白不白。”
“老吉山,光棍汉,就是那个样子了,他哪里怕人骂,怕骂他就不乱说了。”
“杨明老汉叫老吉山领上那几个耍钱汉赶紧走,老吉山叫走,那几个耍钱汉没一个走的,又说起了游话。有一个说,快叫舒霞带剧团去吧,舒霞带了剧团村里就红火热闹了,不是但说戏台上红火热闹,主要为了争舒霞可要争个红火热闹。杨明老汉见耍钱汉不走,他气得走了,我爹见杨明走了,赶紧回了家。我爹说杨明跟他走了以后,那几个家伙肯定越发说得厉害了。他跟我妈和我说完那些人的话以后,叫我赶紧来说给你,快不要带剧团了。我不想跟你说,我爹说你不是旁人,要是旁人,他才不管哩。我觉着不说为好,可是我爹说我甚也不懂,我这才来。”
舒霞站起来,又要给艾月华倒水,艾月华说她回去收拾衣服去呀,急着要走。舒霞安顿这话不要再跟别人说,艾月华说他们肯定不会跟别人说。
艾月华走后,舒霞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从来都没有听到村里人用如此侮辱过她,以前书欣听人们说过柳为善说他靠老婆吃饭的话,但那些话都是很笼统的话,分明是柳为善故意贬低书欣。听了那些话,她淡然一笑,觉得柳为善一个堂堂的企业家说那些没影儿的损人的话,太可笑了。
可是,今天听了以后,她的心情很不平静。因为在她的意念里,石柳村人都喜欢她,都夸奖她,万没想到会有人在背地里会这样说她。怪不得书欣那样说她,看来还是书欣料事清。
该怎么办呢?月华爹让月华来,目的很清楚,就是要她不要带剧团了。虽然现在说不带很容易,只是一句话的事,大不过李平会感到失望。然而一想到真的不带剧团,两腿一下子就没有力了。她强打精神站起来,到后卧室里顺炕沿躺下,想安静地理一理思绪。
刚躺下听见sh一u ji响了,她无精打采地到客厅把sh一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