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欣慢悠悠地沿小路向东面的公路走的时候,忽想起站大土丘上的时候,瞭见胡毅和柳芒种进了路东的大渠那边,觉着这两个小子鬼鬼祟祟的,想过去看看到底在做甚。
大渠旁边栽着一排杨树,坐在渠里正好能乘凉。胡毅和柳芒种两个人刚开始说话的时候,声音很低。书欣走到旁边的时候,只能听见说话,但听不见说甚。
书欣心想这两个小家伙偷声缓气地闲聊,肯定不会是聊光明正大的事,于是停住脚步,看能不能听到究竟在说些什么。
他这样一侧耳静听,真还听到了。听见两个居然毫无忌惮地说着舒霞的事情。
书欣是从柳芒种说到“你耍liu áng人家打你你还说冤?”的时候听见的。我们可以想见书欣当时会是什么心情,他差一点气得晕倒。如果是不理智的人,很可能在胡毅叙述完戏场的事情以后就会跳进渠里,问胡毅个究竟,甚至把胡毅痛打一顿,或者跑回家跟舒霞算账。
然而书欣是很理智的人,他气是气,但没有暴怒。他一直屏气听着两个小混蛋的对话。
再回头说柳芒种和胡毅。
昨天下午大约三四点钟的时候,舒霞到大门外,向正在玩pu kè的他们俩这边望了望,然后向他们这边走来,可是走了一段,不知怎么又返回去了。
柳芒种现在很想马上回去打pu kè。刚才胡毅说舒霞的一番话,把他挑逗得心里痒痒的。虽然他觉得胡毅话说得难听,但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暗暗地涌起了一种——想搞清舒霞到底是不是胡毅说得那种女人。
胡毅见柳芒种急着要回去,对柳芒种说:“你不要急,我有句话想问你。”
“问甚?”柳芒种说。
“你看过好片子没?”胡毅神秘地说。
柳芒种心领神会,说:“二嘎子卖光碟,给众人家送。村里人谁没看过?我们学校的高老师还看。”
胡毅说:“你这个家伙,是不是跟你们高老师有一手?”
“你真是个拍大镲货,谁当你?”柳芒种说。
“你个圪泡是想死了,爷咋了?”胡毅伸手又是一个耳光。
柳芒种这次没有发怒,他觉得自己的话说得不对,人家打也是应该的。他捂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脸,看着怒视着他还想打他的胡毅道歉说:“爷错了,不要再打了。”
胡毅看着柳芒种乞求的样子,问:“那你是咋知道你们高老师看片子的?老实点儿说了爷就不打你了。”
“有一回中午,我去她宿舍里问yg yu题的时候碰见的,”柳芒种说。
“高老师看片子还能不关门?”胡毅说。
“高镇长跟高老师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给我开了门以后,吃了一惊,说怎么是你?脸一下就红了,赶紧就去关电源。就在关电源的那会儿,我才看见是那种片子,有图像没声音。她肯定以为是杨镇长,没想到是我,”柳芒种说。
“你真胆大,你碰到问题不去办公室问,咋就到人家宿舍里问了?人家是女老师,你敢进去,这还哄谁?”
“我那天中午去学校去得早,看yg yu书看得发现了个问题,想不明白,一抬头从后窗上正好看见高老师从厕所回到她的宿舍,心想高老师午休起来了,那就去她宿舍问问吧。”
“你们那个高老师是个损德货!”
“高老师怎么就损德了?”
“哈哈哈,你这个家伙!——她叫高镇长养活上,连对象也不找,还不损德?”
“我听人说要不是高镇长,她当不上老师。”
“教得好不好?”
“我觉得挺好的,是咱们村学校里普通话说得最好的老师。”
“你说高老师漂亮不漂亮?”